题图摄影： 湖南 陶敏
『书香农行 一起读书』
◆ ◆ ◆ ◆ ◆
摘桃记
文｜李齐
一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可爱的故乡……”
我的故乡在常德临澧。临澧与桃源相邻，盛产桃子。每户农舍的前后，总种有几棵桃树。每年3月桃花盛开，6月桃子成熟。农家的桃树普遍长得高高大大。要想吃到桃子,只好站在桃树下用竹竿打落树上的桃子、或者搭木梯爬上桃树用手摘桃子。高高的树上结鲜桃,谁先摘到谁先咬。吃桃子，大人们是尝鲜，小孩是解馋。桃子是农家人的口福。 桃子，让我想起读小学二年级时的一件往事。
那天清早，隔壁邻居赵家屋里黄姨，邀我妈到烽火公社林场里的果园去摘桃子，她说烽火林场的桃子又多又便宜又好吃。黄姨的娘家在陈家河，离烽火林场不远，她对烽火林场的情况很熟悉。我是妈妈的小帮手。妈妈原由网带上我和黄姨一起去摘桃子。我们一行三人，头带草帽，身背布袋，布袋里都装有核武器——其实就是一把小铁皮刨子，刨果皮用的。您可别小看刨子，刨皮时可利害着哩。我爸爸常之乎者也地说：“君子生非异矣，善假利物也。”我妈妈说话向来干脆利落：“磨磨刀不误砍柴功，人强不如工具强。”
我们走在清水湖边，湖里长满荷叶，开满了荷花，和风习习，芬芳阵阵，鱼儿追逐着我们的倒影，欢快地游荡。我们走了三里多路，来到观音庵。我们坐着杨爹摆地渡船，过了道水河（那时还未修烽火大桥），才到达河对岸巍峨的将军山下。（小时候觉得将军山很巍峨，长大了才知道将军山并不高，好在我读了刘禹锡的《陋室铭》，也知道山不在高。）
黄姨带着我们来到将军山，山谷的烽火林场。我们走进林场，只见漫山遍野的桃树，桃树上挂满了鲜红的水蜜桃，真是硕果累累。山上不远处有三三俩俩摘桃的人群，山里的桃树并不高大，我们伸手可摘树上的桃子。黄姨叫我们边摘边吃。山上没有水，摘了桃子后不能用水洗干净。因桃子表皮长上有小毛毛，我们只好拿起刨子把桃子皮刨掉后再吃。山上的桃子已熟透了，落口消融，甜滋滋。我们大吃特吃，吃得肚子实在装不下，吃到后来也不知道桃子是什么味道。
二
自从１９８４年离开临澧，到岳麓山下求学，我再也没机会摘桃子。每当6月我家桃树上的桃子成熟时，我妈就望着桃子，盼她的4个儿女能早点放假，赶回老家吃自家的桃子。等我们回家时，树上的桃子已成为过去时。
长大了，我才明白：农家的果树，其实就是农家子弟的家乡味道，无论日后农家子弟走到东西南北、无论地位高低贵贱。
三
2010年7月，浏阳大围山水果节。我们觉得大围山的果树在向我们招手。我们再也忍不住，心里十分向往大围山。尽管这时我常德的小妹正好到长沙出差，我也不想陪她玩。毕竟我有二十多年没有摘过桃子。
7月17日清晨，我们一行十六人租了中巴去大围山。德哥坐在第一排，孟博士坐在最后一排。德哥在前面指挥，孟博士在后面压阵。德哥高声大嗓，说话抑扬顿挫，有腔有调，那气魄比县委书还足。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我从包里掏出一把小不锈钢刨子，向身边的刘妹显耀说：“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怎么样？我刨果皮的工具先进吧？今天到山上吃桃子时，我将要大显身手。”刘妹笑容可掬。张姐是浏阳人，她好时UerINhwdWt而不时地给我们介绍浏阳的风土人情。
终于，车到大围山的一个集镇上。张姐急忙带我们到集上水果摊上东瞧瞧，西尝尝。张姐向摊主要了两张名片。然后驶车到根头山庄去吃午餐。
根头山庄规模不大也不小，门前停满二、三十辆小车。全是从长沙赶来摘桃子的人们，看来像我们一样热爱大自然的人多的是。因要吃饭的人太多，厨师忙不过来，我们只好坐在山庄里等饭吃。等呀等呀，我收到小妹发来的一条短信：“大姐，弟弟正在请我们吃海鲜。你就多摘点桃子，选大的、红的、裂口的摘。”
“好的。”我望梅止渴地回复。
根头山庄的饭菜，色香味俱全、非常可口。
吃午饭后，德哥安排日程：“我们下面出发摘水果，我呢？就不去摘了，我怕桃子的毛痒人，希望大家摘得开心。”
真没想到高大威武的德哥，居然怕桃毛痒人！原来他并不像我们一样喜欢摘桃子，他之所以到浏阳来，他喜欢的是众乐乐，陪大家高兴原由网。
我们坐上车，张姐指路继续前行。张姐联系两家果农，一家有梨子、一家有桃子。我们决定先摘梨子。
到了梨农处，主人告诉我们摘梨子的地方还很远，有二里路，他上山摘下来就行。我们声称我们不怕累，一定要前往山上亲手摘梨子。
我们一行浩浩荡荡上山去，孟博士走在前面，我们紧跟在孟博士的后面，我们就是“博士后”！
到了梨山，只见漫山遍野的梨树，梨树上挂满梨子，有的梨子还用防止病虫害的专用袋子包裹着。我伸手摘了一个大梨子，从包里掏出刨子，三下五去二，就刨了果皮，我吃得津津有味。
大围山的梨子皮薄、肉嫩、水分足、味道甜，确实好吃。我一连吃了好几个。心想纵然将军额头能跑马，宰相的肚子撑船，我的肚量再大也不能开火车。为了等会儿能多吃桃子，我现在也不能放肆地吃梨子，一定要给桃子留有余地。我把刨子交给别人。
摘了梨子。我们又去赶路去另一个村庄摘桃子。山路弯弯，弯了几道弯。谁知那儿的果农告诉我们：“在今天来了一车一车的摘桃人，现在已把桃子摘光了。”
望着那一山桃树，只见树叶不见果。我们心中不无遗憾。这时张老诙谐地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着不如偷不着。我们今年没有摘到桃子，我们明年再来摘桃子。”
忽然，我发现路边长满紫苏。我穷凶极恶地采了很大一把紫苏，作为补偿。其实我人生错过的好事多着呢！这一山桃子又能算什么？
大家呆站在桃树山前，久久不忍离去。这一山桃子虽成往事。面对桃林，我却可以有无穷的想象。凡是眼睛无福看见的，当然只好用想象去追踪揣摩；凡是鼻子不及嗅闻的，只好用想象去填充臆测；凡是手指无缘接触的，也只得用想象去弥www.58yuanyou.com补假设。
于是我们憧憬着未来，又高高兴兴地唱着歌儿返程，路上歌声飘荡。
四
而今浏阳经济飞速发展，浏阳的交通四通八达。长沙至浏阳，方便得很。今年，我无论如何，要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自驾游，到浏阳摘桃子去。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可爱的故乡……”
－作者－
简介：李齐，1984年求学于湖南财经学院计统//www.58yuanyou.com系，1992年求学于中山大学法学院，现供职于长沙市雨花区支行，高级会计师。不忘初心，爱好文学，多次在省、市各类征文比赛中获奖。
【书香农行】栏目
我们下期再见
期待您的投稿：411526109@qq.com
(来稿请标注“书香农行栏目”)
爱阅读、爱写作、爱播音、爱摄影
主编联系方式 qq：411526109
编辑：三马 张婷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