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天涯前一句

行走天涯前一句

《行走天涯》是一部独具一格的优秀长篇小说 , 是一部取意于古代北方草原蒙古部落兴衰史的寓意深刻的怪诞小说。

那么,为什么说《行走天涯》是一部取意于(而不是取材于)古代原由网北方草原蒙古部落兴衰史的长篇小说?因为该长篇小说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历史小说,但是它广泛涉猎蒙古族历史事件、历史典故、神化、传说、民俗礼仪事象,甚至部分主人公的姓名都与历史人物同名,从而具备了一定的历史气息,贯穿于始终、渗透于全篇的寓意与蒙古族古代历史息息相关。例如,成吉思汗时代蒙古人的西征和南征历史史实、元朝始祖原由网时期东征日本的历史事件、喇嘛教与萨满教之间你死我活的斗争史实及相关的传说故事;元世祖忽必烈汗的皇后清贝,为皇上外出打猎时避光而发明遮光帽的传说故事(主人公坦科思妻子的姓名以蒙古语书写与元朝察必皇后的姓名相同)、阿尤如格公主比赛摔跤选女婿的传说故事;蒙古族族源传说、蒙古族经典神化故事等均被赋予了浓厚的历史色彩。上述这些历史事实与行走天涯寻找摔跤对手的故事情节相互交融之后孕育出来的寓意深刻的内涵就是“兴衰”两个字。即通过寓意十足的故事情节来描述并展现了一种兴衰历程及兴衰史。

品读《行走天涯》, 会不由自主地感受到加西亚马尔克斯的魔幻手法,也会联想到知名作家余华与扎西达娃的神秘主义写作风格,但是它不是魔幻现实主义小说的移植,也不是汉族志怪小说或鬼怪小说的翻版,而是以现代小说观念对本土文化资源开发利用并进行重新整合后的布林式怪诞小说。这一点上布林的《行走天涯》,是承前启后的。这是该作品在小说艺术史学层面上的价值。众所周知,自上个世纪80年代以来,失去了很多原本功能而承载了太多社会功能的蒙古族文学生态,逐步走上了正轨,逐渐形成了多元化格局。布林的小说及他对小说艺术的探索,为蒙古文学多元化格局的形成,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上个世纪80年代以来,在内蒙古地区蒙古语文学创作实践中出现过“怪诞小说现象”,它为当时平淡无奇的文学世界注入了新的活力,增添了一幅华丽的篇章。这一创作现象的代表性作家就是《行走天涯》的作者布林。而长篇小说《行走天涯》,集中体现了作家布林的艺术风格及小说主张。内蒙古地区蒙古语文学创作实践中“怪诞小说现象”的出现,可以说是民族文学要立足本土面向世界的典型范例。

从诗学意义上来讲,作者在继承和发扬蒙古族文学固有的艺术手法的同时借鉴了世界小说现代手法,创作出了既有鲜明的蒙古文学特质,又有强烈的现代气息的奇异的小说世界。就是说,《行走天涯》是一部很有趣、可读性很强的小说。评判一部文学作品,这是首先要去考虑的重要问题。《行走天涯》围绕着寻找摔跤对手这一构思主线和故事情节,通过展现古代北方草原蒙古部落的生存状态及精神面貌,表达了作家对古代蒙古人的生存观以及他们对世间万物独特感悟的哲学思考。作者以混合叙事手法及实与虚交融的叙事结构,巧妙地利用隐形世界无形的力量与人世间万物之间有着神秘的关联这一民间认知,将英雄史诗等蒙古族民间文学的夸张、变异等传统手法与象征、隐喻等西方现代文学手法相结合,把浓厚的历史意识与强烈的现实关怀融为一体,从构思、立意、故事、情节,人物形象等诸多方面,刻意突显了其“荒谬、颠覆、批判、关怀”与相互交融的独特艺术追求。可以说,《行走天涯》式作品的出现,是蒙古族当代文学一种自我超越。

从作品建构的意义上来讲,作者把寻找理想的生存境界,作为一种生命意义的常态来描写,从而把蒙古人的生死观//www.58yuanyou.com及对世间万物的感悟,表现得淋漓尽致。在蒙古人看来,生命的意义或生存的价值,不仅仅是在于“活着”,而在于“行走”,在于“寻找”。《行走天涯》的立意\构思\叙述 ,无不与这一命题有关。按照蒙古文化传统观念来看,生命的诞生和消失,就像时常在原野上吹过的一阵轻风,或像黎明时分在绿草尖上的露珠,它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平常,是世间万物之常态的一种。所以,《行走天涯》中的人物,都对生与死是非常“冷漠”的,“漠不关心”的。主人公坦科思在行走天涯的旅途中似乎化作老鹰归于天空,阿拉塔金是在横渡大海时消失了,可是他们的亲人和同伴谁也没有为此流露出悲哀,谁也没有去寻找他们,谁也没有去悼念他们,一切都在自然而然中发生并结束。还有很多人物的出生与死亡,作者都没有进行刻意的描述。蒙古族英雄史诗《江格尔》里有一句至理名言,直译的话就是“七尺男儿要屋里出生,野外死去”。这是人生最理想的生死境界,这种的生命才有意义。蒙古文化传统中这种理念普遍存在。例如,不管是君主、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谢世之后一般(特殊情况除外)都不建陵墓,不立墓碑,更不兴ifmRNBVAWv师动众地去兴建墓茔。这些不仅仅是有学者所说的为了躲避身后的劫难,为了避免不测,更重要的是这是蒙古人生死观、生态观的一种体现。还有,蒙古人有不提倡兴建城市、城堡的文化传统,这也是蒙古人关于生命理念的有力佐证。虽说这与游牧民族的生产及生活方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是究其更深层的原因这是他们生死观的具体表现。

《行走天涯》里的主人公坦科思、阿拉塔金他们都是在行走天涯的旅途中神秘地消失。该小说的具体故事情节,是寻找能够比武的勇士对手而离开家乡行走天涯,可是形而下的寓意显然是蒙古人对人生ifmRNBVAWv的态度、对生命的感悟及生存价值观的比较夸张且荒谬的描述。

生于母亲的怀抱,死于旷野沙场,是人生的最高境界,这一人生观,自始至终渗透于《行走天涯》,左右着作品的全部。“行走天涯”背后的终极目标,实则是寻找生死理想境界的一次艰难跋涉。从这一点上来讲,《行走天涯》是古代蒙古人生命意义或生存价值认知的一种诗学思考。也许这就是《行走天涯》有别于它者的特质。

布林,是一位在蒙古族文学界备受关注的作家,他的小说在蒙古族小说发展史上占有非常特殊的地位。这种特殊地位是由他小说实践的开拓性和超越性所决定的。该作品于2010年入选汉译本文集《一路歌声——布林小说精选》(玛拉沁夫写序言, 谭旭东写跋文),当时的汉译题目为《一路歌声》,该文集就是以此长篇小说的题目为书名。这次是第二次翻译出版,题目改为《行走天涯》。

总之,无论是在形式上还是在内容上,《行走天涯》提供读者的阅读体验,是别具一格的。

注释:《行走天涯》,乌力吉布林著译,作家出版社出版,2013年。

(作者莎日娜系内蒙古社会科学院《中国蒙古学》杂志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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