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叶随风伤别离的上一句是什么

花叶随风伤别离的上一句是什么

伤别离

作者|生如夏花 题图|网络

(一)

寒冬。温度骤降,空气中到处是凛冽的气息,北风得意地吹着尖厉的口哨,听得人的心都紧了。

冷。我把自己结结实实地裹在羽绒大衣里,戴上口罩,围上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用来看路。

噩耗传来,92岁的大伯去世,我的心“咯噔”一声,一下掉进了冰窟窿。

开车回去奔丧,一路上枯树寒巢急急地向车后奔去,它们仿佛在逃避什么,逃避什么呢?来年春上,它们又郁郁葱葱、莺莺燕燕。而我的大伯呢?逝了就是逝了,一入到土里,一切都化为乌有,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了他的味道。

本想着大伯已经属于高龄,又无疾而终。按家乡的说法,算是“喜丧”,应该节哀顺变,可当我看到灵棚下的桌子上摆放的那张遗像时,还是忍不住泪奔了,可能是我的格局不够大吧,人到中年仍然没能把世事看穿。

照片上的他依然是乐呵呵地对着我笑,记忆中,他一直是这样笑着的,那么慈爱、那么包容。

小时候,大伯、二伯和我家的“场地”是挨着的,那时,父亲在县城上班,地里的活不太娴熟,一到麦忙季节,大伯二伯都来给我们家帮忙,大伯牵着他家的那头老黄牛,给它套上枷套,拉上硕大的、圆柱状的大石磙帮我们碾麦子,他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拿着鞭子,嘴里还不停地吆喝着:“嘚儿、喔儿……”太阳热得能把人脊背上的皮烤炸,而大伯就那样赶着老牛一圈又一圈的在场地里转着,直到把麦穗都碾成了空壳……

秋季是个收获的季节,花生、黄豆、玉米……摊了满满一场,白的、黄的、橙的……像一幅厚重的油画,煞是好看。我是家中的老幺,干不了地里的重活,所以就被封为“铁杆场长”,负责早上把粮食摊开,中午反复翻晒,晚上收起盖好。我一天都不回家,连午饭都是家人送到场里,蹲在一棵大树下吃的。月白风清的夜晚是最有意思的,劳累了一天的家人都回家吃饭了,这时候我和大伯就成了场里的主宰,他会绘声绘色地给我讲“八百老鼠闹北京”的故事,还会领着我在场里的空地上烧花生吃。他喜欢吸旱烟,随着一口一口地吸气,烟袋锅一明一灭的,成了秋夜里一种别样的点缀。他总是那样乐呵呵地笑着,没有丝毫的悲观和倦意。

岁月如流水,一年又一年,一切都被雨打风吹去。

操劳了一生的大伯大概是累了吧,任亲人如何深情地呼唤,他再也不理睬我们,就那样静静地躺在他的床上。

一切都是新的,丝绸面料的棉袄棉裤已经穿好,头上也戴上了一顶崭新的圆帽子,身上盖着银色的绸缎被,他打扮得这么耀//www.58yuanyou.com眼,是要到另一个世界好好享福去了。

一阵大风刮起,尘土飞扬,落原由网在他红色的棺木上,不一会儿就积了薄薄的一层。过不了几个时辰,大伯就要躺进里面,永远不出来了。棺木很厚实,上面雕刻有精美的图案,听父亲说是用上等的松木制成的,这大概是林生哥对疼爱了他一生的父亲做最后的报答吧。

85岁的二伯过来了,我过去跟他打招呼,他笑着对我说:“妮儿,妥啦,下一个就挨着我了。”听了二伯打趣的话,心里一阵凄凉。

三伯行动不方便,二伯和父亲给大伯行了大礼,和他们的大哥做最后的告别。

行过礼,他们坐下来说话,谈论着彼此间的过去,说到激动处,老泪纵横。而大伯就躺在他们旁边的屋子里,听他们交谈,却再也没有了回应,他这回是下决心要和这三个手足别离了。

在吊唁的亲人里,哭得最伤心的是二叔伯姐,她撕心裂肺的哭诉如同杜鹃啼血:“爹啊,没了你,谁还可怜俺啊!”是啊,丈夫早早地死了,儿子又离了婚,常年打工在外,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小孙子过活,孤苦伶仃的,里里外外全靠她自己支撑着,没有了老父亲,在与琐碎日常的对抗中,她又能依靠谁呢?她已满是落雪的心上又下了一层霜。

亲人们看了,心痛如割,落泪相劝,可谁又能真正的感同身受呢?

入棺的时候,我在旁侧,清晰地看见大伯的脸还是那么瘦削,只是有些黄,没有了温度,没有了往日的笑容。我幻想着,如果多喊几声大伯,他是否就能重新坐起来,乐呵呵地给我讲“八百老鼠闹北京”的故事?

人啊!为什么总想去逃避一些东西呢?

又一阵风刮起,灵棚上白纸黑字的挽联呼啦啦作响,仿佛也在唱着哀歌。

“咔咔……”,棺木还是被钉死了,在亲人的恸哭声中,大伯被抬上了灵车,拉向那个早已挖好了的墓坑。从此,我们再也无法在人间相见,从此,一别两茫茫。

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他终于还是去另一个世界和爷爷奶奶团聚了,大概他也思念自己的父亲母亲了吧?这次他是真的舍弃了我们,舍弃了他的房子、土地和庄稼,陪伴他的只有天空和大地间那几个孤零零的坟头。

可我又怀疑,这茫茫的宇宙间真的有那个世界吗?那个世界的人都过得快乐吗?

野旷天低,北风凄厉。

黄土开始一锹接一锹地向墓坑里填埋,棺木慢慢不见……

我的泪水再次奔涌而出,泪眼朦胧中,我仿佛又看见了大伯,他黝黑黝黑的脸庞,油亮亮的,弓着背,背上背着一个和他瘦削的身材极不相称的大草篮,从乡间的小路上乐呵呵地向我走来……

(二)

傍晚还是一树繁花,清晨便已花落满地,独留满眼空绿在风中摇曳,不觉间,时令已急急地奔向暮春,不等任何人,太匆匆。虽已是人间四月天,风仍凛凛,仍清冷,独怜这落红,躺在这凉凉的光阴里,不自怨自艾,只留一段香,欲化春泥。

三舅就是在这暮春时节离我们而去的。

那个见人不笑不说原由网话的//www.58yuanyou.com村人眼中的老会计,那个继姥爷之后受人尊敬的家族的“主心骨”,那个被母亲称作三哥,和她一起被“造反派”批斗又亲自送她出嫁的娘家人,也随着这满地的落花化作了春泥。

想着小时候,在他家对面的梨树上捉迷藏,他嘱咐我别摔着的情景,我含着泪笑了。他一生为公家劳累,家族的大小事都要他操心,也曾春秋鼎盛、半生戎马,那么要强而又坚韧的mBfEQWVdhT一个人,而此刻再也不关心这个世界、这个家族,很快就会化为一抔黄土,我笑着笑着又哭了。

表妹无法接受他父亲的突然离去,几次哭晕在送别的路上。

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好心痛!

白色的柳絮漫天飘飞,遍地翻滚,好像是在为三舅撒纸钱。

我们用一生去告别依傍,然后再慢慢地成为别人的依傍。难道人必须要经历这样的生命之痛,才能一代一代延续下去吗?

一个亲人接着一个亲人离去,别离在不停地上演,我们送了一程又一程,长亭更短亭。

(三)

小满刚过,气温就飙升到了32度,太阳把风烤沸腾了,行走其中,浑身有被蒸煮的感觉。

同学群里传来消息,宏杰去世。

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人心也似乎瞬间到达冰点。群里各种惊愕、大哭的表情,雪片似的漫屏飞舞。

隔着屏幕,我倏然泪流满面。

刚刚40多岁,太年轻了,孩子还未成年!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

他的学生还在等着他回去上课啊,而他却永远躺在了这漫长的光阴里。

是命运在捉弄?还是上天太爱他?还未看够人间色彩就被这么匆匆召走?

我想象不来,他的父母该怎样心痛,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也想象不来,他的孩子在塌了一半的天空下该怎样成长?我更想象不来他的妻子,没有了他的陪伴,该如何度过余生?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除了思念还是无止境的思念。

他鲜活的面容永远定格。阳光、爱笑、腼腆、内敛,说起话来轻声细语……

他的朋友圈也永远静止在了2019年初夏。

这个季节,蔷薇花在枝头仍开得正盛,而他的生命却匆匆凋落。有时候人脆弱得还不如一株蔷薇。

有同学说:“春节前听课,我们两个还说话呢。”

有同学说:“毕业后一面也没有见过,就这样去了。”

有同学说:“兄弟,愿天堂里没有痛苦,一路走好。”

有同学说:“以后多聊聊天吧,聊一次,少一次。”

……

总以为死亡离我们还很遥远,谁知道生和死有时候只差一步的距离,前脚跨出家门,后脚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跨回来,生死之间,忽然而已。

过不了多久,周围的人们就会又说又笑的重新开始工作和生活,至于我的大伯,三舅,同学,苍茫的人间只记得他们来过,又离开了。

想到此,泪水再次如开闸的洪水,奔流而下……

------完------

作者简介

作者:生如夏花,原名赵艳,河南开封人,一个喜欢文字、音乐、和绘画的小女子,只想在闲暇时光记录一下自己的心情,但愿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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