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折断长刀

第一百四十四 征应十(人臣咎征)

吕群 朱克融 王涯 温造 李宗闵 柳公济 王涯 王潜 韩约 王氏 王哲 杜牧 卢献卿 卢骈 封望卿 崔彦曾 崔雍 庞从

吕群

唐进士吕群,元和十一年下第游蜀。性粗褊不容物,仆使者未尝不切齿恨之。时过褒斜未半,所使多逃去,唯有一厮养。群意凄凄。行次一山岭,复歇鞍放马,策杖寻径,不觉数里。见杉松甚茂,临溪架水。有一草堂,境颇幽邃,似道士所居,但不见人,复入后斋,有新穿土坑,长可容身,其深数尺,中植一长刀,旁置二刀。又于坑旁壁上,大书云:'两口加一口,即成兽矣。群意谓术士厌胜之所,亦不为异。即去一二里,问樵人,向之所见者,谁氏所处。樵人曰:"近并无此处。"因复窥之,则不见矣。后所到众会之所,必先访其事。或解曰:"两口君之姓也,加一口品字也。三刀州字,亦象也,君后位至刺史二千石矣。"群心然之。行至剑南界,计州郡所获百千,遂于成都买奴马服用,行李复泰矣。成都人有曰南竖者,凶猾无状,货久不售。群则以二十缗易之,既而鞭挞毁骂。奴不堪命,遂与其佣保潜有戕杀之心,而伺便未发耳。群至汉州,县令为群致酒宴。时群新制一绿绫裘,甚华洁。县令方燃蜡炬,将上于台,蜡泪数滴,污群裘上。县令戏曰:"仆且拉君此裘。"群曰:"拉则为盗矣。"复至眉州,留十余日。冬至之夕,逗宿眉西之正见寺。其下且欲害之。适遇院僧有老病将终,侍烛不绝。其计不行。群此夜忽不乐,乃于东壁题诗二篇。其一曰:"路行三蜀尽,身及一阳生。赖有残灯火,相依坐到明。"其二曰:"社后辞巢燕,霜前别蒂蓬;愿为蝴蝶梦,飞去觅关中。"题讫,吟讽久之,数行泪下。明日冬至,抵彭山县。县令访群,群形貌索然。谓县令曰:"某殆将死乎?"意绪不堪,寥落之甚。县令曰:"闻君有刺使三品之说,足得自宽也。"县令即为置酒,极欢。至三更,群大醉,舁归馆中。凶奴等已于群所寝床下,穿一坑,如群之大,深数尺。群至,则舁置坑中,断其首,又以群所携剑,当心钉之,覆以土讫,各乘服所有衣装鞍马而去。后月余日,奴党至成都,货鬻衣物略尽。有一人分得绿裘,径将北归,却至汉州衔中鬻之。适遇县令偶出见之,识其烛泪所污,擒而问焉,即皆承伏。时丞相李夷简镇西蜀,尽捕得其贼。乃发群死处,于褒中所见,如影响焉。(出《河东记》)

唐朝的进士吕群,在元和第十一年离开府第去蜀游览。他性格粗暴偏执心胸狭窄不能容人,跟从他的仆从们没有不切齿痛恨他的。当时离褒斜还有一半路程,他手下的仆从大多都逃走了,只有一男仆还侍奉他。吕群心里很悲伤难过,走到一座山岭前面,又歇马放鞍,拿一根拐杖去探路,不知不觉走出几里地,只见杉松很茂盛,靠着小河有一个小桥,桥对岸有一个草堂,环境很幽雅深邃,好象道士所住的地方,但没发现有人。又进入后斋,发现一个新挖的土坑,坑长可以容纳一个人,有几尺深,坑中插着一柄长刀,旁边放着两把刀。又发现在坑旁边的墙上写着几个大字:两口加一口,即成兽矣。吕群心里想这大概是术士诅咒祈祷的场所。所以也不觉得奇怪。又走了一二里,问一个砍柴的人;以前看见那个地方是谁家住的处所。砍柴人说:这附近并没有这么个地方。吕群就回来再看,结果却什么也不见了。后来他每到了人多的地方,一定要问一下这件事。有人向他解释说:"两口,就是你的姓,加一口是品字,三刀是州字,也是征象了,你以后可以做到刺史这么大的官,每年二千石的俸禄。"吕群心里想也有道理。走到剑南地界,统计一下到各州郡所得到的钱达了百千,就在成都买了奴仆和马匹好用,他们的行李又宽裕了。成都有个叫竖南的人,凶狠狡猾没个人样,他有些货很长时间也没卖出去,吕群就用二十串钱买下来,买下后觉得吃亏反而打骂奴仆们,奴仆不能忍受,就和其他的佣人保镖等暗藏着杀吕群的心。寻找时机还没有实行。吕群到汉州,县令给吕群准备了酒宴,当时吕群新做了一件绿色的绫裘衣,很华丽干净,县令正点上蜡烛,要放在烛台上,有几滴蜡滴掉到吕群的绿裘上了,县令开玩笑说:"我先拉一下你的这件衣服。"吕群说:"拉就是盗窃啊。"又到眉州,住了十多天,冬至前一天,留住在眉州西面的正见寺。他的手下人就要害他,正赶上院里有一个老僧有病要死,拿着蜡烛护理的不断,手下人的计谋不能实行。吕群这天晚上忽然不痛快,就在东墙上题诗二篇。其第一首是:"路行三蜀尽,身及一阳生。赖有残灯火,相依坐到明。"第二首是:"社后辞巢燕,霜前别蒂蓬。愿为蝴蝶梦,飞去览关中。"题完了,还吟诵了很长时间,落下几行热泪。第二天冬至,到彭山县,县令拜访吕群,吕群衣帽不整,也没什么兴趣,对县令说:"我大概是要死了吗?思绪繁乱,心情冷落得很。"县令说:"听说你有能当刺史三品官的说法,完全可以自己宽慰自己。"然后县令为他置办酒席,他很高兴,到了三更天,吕群喝得大醉。被抬回客馆里。他手下那些凶恶的奴仆们已经在他的床下挖了一个坑,象吕群的身体那么大,有几尺深,等吕群来了,就把他抬到坑里。割掉了他的头,又用吕群所带的剑,照心口钉上,把土盖上。各自乘马穿衣而逃。一个多月后。那些奴仆们到了成都,把吕群的衣服都卖光了,有一个人分到吕群的那件绿裘,想要直接向到北方,却到了汉中的街上想卖掉,恰好遇到县令偶然出门看见了,认识那蜡滴污染的地方,就把那人抓起来审问,那人立刻招供了。当时丞相李夷简巡察西蜀,把贼人全部抓到。然后挖吕群死的地方,同在褒地所见到的,一模一样。

朱克融

唐宝历二年春,范阳节度使朱克融猎鹿。鹿胆中得珠,如弹丸,黑色,初软后硬,如石光明。或问麻安石曰:"是何祥也?"安石曰:"此事自古未有。请以意推之。"鹿胆得珠,克融以为己瑞。鹿者禄也,鹿死是禄尽也。//www.58yuanyou.com珠初软后硬,是珠变也。禄尽珠变,必有变易之事。衰亡之兆也。自此克融言辞轻发。是年五月,果帐下军乱,而全家被杀。(出《祥验集》)

唐朝宝历第二年春天,范阳节度使朱克融猎到一只鹿。在鹿胆中得到一个珠子,象弹丸那么大小,黑色,起初软后来变硬,象石头还发光。有人问麻安石说:"这是什么吉祥征兆吗?"安石说:"这种事自古以来没有出现过,请让我按我的想法推测一下。鹿胆里得到珠子,克融认为是瑞祥的征兆,鹿就是禄,鹿死是禄尽,俸禄没有了。珠开始软后来硬,是珠变,禄尽珠变,一定后有改变的事,这是衰亡的征兆。"从此克融轻易不说什么话。这一年五月,果然部下兵变作乱,克融全家被杀。

王涯

唐丞相王涯,大和九年掌邦赋,又主簿盐铁。其子仲翔尝一日避暑于山亭,忽见家僮数十皆无首,被血来仲翔前。仅食顷,方不见。仲翔惊异且甚,即具白之,愿解去权位。涯不听,是岁冬十一月,果有郑注之祸。(出《宣室志》)

唐朝丞相王涯,在大和九年掌国家税收,又主管盐铁。他的儿子仲翔曾有一天在山亭上避暑。忽然看见数十个没头的僮仆,他们披着血来到仲翔跟前。仅一顿饭工夫,就不见了。仲翔非常奇怪惊惧,马上告诉了父亲,希望他解职回家,但涯不听。这一年的冬十一月,果然发生了郑注那样的灾祸。

温造

新昌里尚书温造宅,桑道茂尝居之。庭有二柏树甚高。桑生曰:"夫人之所居,古木蕃茂者,皆宜去之。且木盛则土衰,由是居人有病者,乃rUGXQBCWn土衰之致也。"于是以铁数十钧,镇于柏树下。既而告人曰:"后有居,发吾所镇之地者,其家长当死。"唐大和九年,温造居其宅。因修建堂宇,遂发地,得桑生所镇之铁。后数日,造果卒。(出《宣室志》)

新昌里尚书温造的宅院,桑道茂曾住过。庭院里有两棵柏树很高,桑道茂说:"人的住所,古木茂盛的,都应该除去。况且木茂盛就会使土衰败,因此住的人就会有生病的,这是土衰的原因。"于是用数十钧铁,镇压在柏树下,然后告诉别人说:"以后谁来住,挖我镇铁的地方,他们的家长就会死。"唐朝大和第九年,温造住到这所宅院里,因为修建房子,就挖了地,挖出了桑道茂所镇压的铁。后来没过几天,温造果然死了。

李宗闵

唐丞相李宗闵,大和七年夏出镇汉中。明年冬,再入相。又明年夏中,尝退朝于靖安里第。其榻前有熨斗,忽跳掷久之,宗闵异且恶。是时李训、郑注,以奸诈得幸。数言于帝。训知之,遂奏以致其罪。后旬日,有诏贬为明州刺史,连贬朝州司户。盖其兆也。(出《宣室志》)

唐朝的丞相李宗闵,在大和七年夏天出京镇守汉中,第二年冬,再次当丞相,又第二年夏天,曾有一次退朝回到靖安里宅第。他的床前有个熨斗。忽然跳跃很长时间,宗闵既惊奇又厌恶这件事。当时李训、郑注因为奸诈得到皇帝的宠幸。宗闵把这件事多次给皇帝说,李训知道后,就上奏皇帝使治宗闵有罪。过了十多天,皇帝下诏书贬李宗闵为明州刺史。又再贬为潮州司户。这都是那件事的兆应吧。

柳公济

柳公济尚书,唐大和中奉诏讨李同揵。既出师,无何,麾枪忽折。客有见者叹曰:"夫大将军出师,其门旗及麾枪折者,军必败。不然,上将死。"后数月,公济果薨。凡军出征,有乌鸢随其后者,皆败亡之征。有曾敬云者,尝为北都裨将。李师道叛时,曾将行营兵士数千人。每出军,有乌鸢随其后,即军必败,率以为常。后舍家为僧,住于太原凝定寺。大和九年,罗立言为京兆尹,尝因入朝。既冠带,引镜自视,不见其首。遂语于季弟约言。后果为李训连坐,诛死。(出《宣室志》)

尚书柳公济,在唐朝大和年间奉旨讨伐李同揵。已经发兵了,不长时间指挥作战的旗杆忽然折断了。外人有看见的感叹说:"大将军发兵,他的门旗以及帅旗折断的,军队一定会失败,不然的话,上将军也得死。"几个月以后,公济果然死了。凡是军队出征,如果有乌鸢跟随在他们后面,都是失败灭亡的征兆。有个叫曾敬云的,曾经当北都的裨将,在李师道叛逆时,他曾率领军队数千人,每次出兵,都有乌鸢跟随在他们后面。这样他的军队就败。这样习以为常。后来他舍家去当和尚,住在太原凝定寺。大和九年,罗立言任京兆尹。有一次因要入朝,穿好衣服戴上帽子,拿来镜子照一下,看不见自己的头。于是告诉了二弟罗约言。后来他果然被李训的事株连,被处死。

王涯

唐("唐"原作"宋",据明抄本、陈校本改。)永宁王相涯三怪。淅米作人苏闺,本是王家炊人,至荆州方知。因问王家咎征。言宅南有一井,每夜常沸涌有声。昼窥之,或见铜叵罗,或见银熨斗者,水腐不可饮。又王相内斋有禅床,柘材丝绳,工极精巧。无故解散。各聚一处。王甚恶之,命焚于灶下。又长子孟博晨兴,见堂地上有凝血数沥,踪至大门方绝。孟博遽令铲去。王相初不知也。未数月及难。(出《酉阳杂俎》)

唐朝永宁丞相王涯家中有三件怪事。淘米的佣人苏闺,原来是王家做饭的厨师,到了荆州才知道。因此向他问王家的凶兆。他说:王家宅院南边有一个井,每天晚上常常有沸腾奔涌的声音,白天看那井,有时发现铜酒卮,有时发现银熨斗,井水腐臭不能饮用。又一件是王丞相内斋有个禅床,用贵重的木料精心制做。作工非常精巧,有一天无故散了架,各自集聚一处,王涯很讨厌,命人在灶房烧毁。还有一件是长子孟博早晨醒了,看见厅堂地上有很多血迹,踪迹直到大门才不见了,孟博马上叫人铲去,王丞相起初不知道。没过几个月就遭到大难。

王潜

唐大和,王潜为荆南节度使。无故有白马驰入府门而毙,僵卧塞途。是岁而潜卒,此近马祸也。(出《因话录》)

唐朝大和年间,王潜任荆南节度使。有一天,有一匹白马无缘无故跑到门前而死,僵卧在路上挡住通道,这一年王潜就死了。这就近于马祸。

韩约

韩约,唐大和中为安南都护。时土产有玉龙膏,南人用之,能化银液。耆旧相传,其膏不可赍往,犯者则为祸耳。约不之信,及受代还阙,贮之以归。时为执金吾,果首罹甘露之祸,乃贪利冒货之所致也。(出《补录记传》rUGXQBCWn

韩约在唐朝大和年间任安南都护,当时有一种土产叫玉龙膏。安南人用它,能化解银液。世代相传,这种膏不可带走,违犯的人就会招来祸患。韩约不信这种事,等到受命回京,贮藏玉龙膏回家,当时任执金吾,后果然遭遇甘露之祸,这就是贪图小利冒险所导致的。

王氏

唐河阳城南百姓王氏庄,有小池,池边巨柳数栽。开成末,叶落池中,旋化为鱼,大小如叶,食之无味。至冬,其家有官事。(出《酉阳杂俎》)

唐朝河阳城南的百姓王氏庄。家里有一个小水池,池边有几棵大柳树。开成末年,树叶落到水池里,立刻变成鱼,大小和树叶差不多。吃起来没什么滋味。到了冬天,他们家就有了犯法的事。

王哲

唐虔州刺史王哲在平康里治第西偏。家人掘地,拾得一石子,朱书其上曰:"修此不吉。"家人揩拭,转分明。乃呈哲。哲意家人惰于畚锸,自磨,朱深若石脉。哲甚恶之。其月哲卒。(出《酉阳杂俎》)

唐朝虔州刺史王哲在平康里修建家里的西偏房。他家的仆奴们挖地,拾到一粒石子,上面有用红笔写的字是:"修这房屋不吉利。"家人擦了擦,那字更加清楚。就呈送给王哲看,王哲认为是那些奴仆不愿干活的借口,就自己研磨那石子,但那红笔的字迹就象石纹一样磨不掉,王哲很讨厌它。当月王哲就死了。

杜牧

唐杜牧自宣城幕除官入京,有诗留别云:"同来不得同归去,故国逢春一寂寥。"其后二十余年,连典四郡。后自湖州刺史拜中书舍人,题汴河云:"自怜流落西归疾,不见春风二月时。"自郡守入为舍人,未为流落,至京果卒。(出《感定录》)

唐朝杜牧从宣城幕任新职入京,写诗留别说:"同来的不能一同归去,在旧地正逢春天一人多么寂寞。"这以后二十多年,连续主管四郡。后来从湖州刺史再升为中书舍人。题诗汴河说:"自觉可怜流落在外西归得快,不能在二月再见春风了。"从郡守升为舍人,虽然没有流落,但到了京城果然死了。

卢献卿

范阳卢献卿,唐大中中举进士,词藻为同流所推。作《愍征赋》数千言,时人以为庾子山《哀江南》之亚。连年不中第,荡游衡湘,到郴而病。梦人赠诗云:"卜筑郊原古,青山唯四邻;扶疏绕屋树,寂寞独归人。"献卿旬日而殁。郴守为葬之近郊。果以夏初,皆符所梦者。(出《本事诗》)

范阳人卢献卿,唐大中年间中举进士。诗文被同辈人所推举。作的《愍征赋》有几千字,当时的人都认为仅次于庾子山《哀江南》的文章。但他连年也没有考取功名。于是在衡湘一带荡游。到了彬城就病倒了。曾梦见有人赠给他一首诗说:"我算你将在古郊原上筑屋,四邻只有青山。绕屋的树木枝叶繁茂。你自己归去多么寂寞。"献卿十多天后就死了。郴州太守在近郊埋葬了他。时间果然是夏初,与所梦到的都相符。

卢骈

唐卢骈员外,才俊之士。忽一日晏抵青龙精舍,休僧院,词气凄惨,如蓄甚忧,其呼嗟往复于轩槛间。僧问不对。逮夜将整归骑,徘徊四顾,促命毫砚,题于南楣曰:"寿夭虽云命,荣枯亦太偏;不知雷氏剑,何处更冲天。"题毕,草草而去。涉旬出官,未逾月卒。其诗至今在院,僧逢其人,辄话其异。(出《唐阙史》)

唐朝有个员外叫卢骈,是个俊美有才能的士人。忽然有一天赴宴到青龙精舍。后在僧院里休息。说话言谈的语气凄惨。好象有忧愁积压了很久似的,长呼短叹往返在门窗间。僧人问他他也不回答。到夜晚就要整鞍备马回去。徘徊着四下看,急忙让人拿来笔砚,在南门框上面题一首诗:"长寿短命虽说在天,要说荣枯也太偏激。不知道雷氏宝剑,在何处冲天而起。"题完后,急忙走了。经过十多天当了官,未过一个月就死了。他的诗到现在还在寺院里,僧人碰到人就说这是怪事。

封望卿

唐封望卿,仆射敖之子。杜邠公悰镇岐下,自省中请为判官。其所常居室壁,有笔洒墨迹者。望卿一日,忽以指爪尽掐去之,其色如丧。洎侍儿或问其故,望卿默不应。无何病甚,谓侍儿曰:"记吾前日以指瓜掐墨迹否?吾其时恶之,不能语汝。每点乃一鬼字。数日而卒。(出《玉泉子》)

唐朝的封望卿,是仆射敖的儿子。杜公邠悰镇守岐下,从省中把他请来作判官。他常住的屋墙上有笔洒的墨迹。有一天,望卿忽然用指甲全都把墨迹掐去了,他的脸色象死人一样,等到侍童来了就问他这是什么原因,望卿沉默不语,不长时间就病得很历害。对侍童说:"你记得我前些天用指甲掐去墨迹的事吗?我那时特别讨厌它,不能告诉你,那每一点都是一个鬼字。"几天后病死了。

崔彦曾

荥阳郡城西有永福湖,引郑水以涨之。平时环岸皆台树花木,乃太守郊劳班饯之所。西南壖多修竹乔林,则故徐帅崔常侍彦曾之别业也。唐咸通中,庞勋作乱。彦曾为贼执,湖水赤如凝血者三日。未几而凶问至。昔河间王之征辅公袥也,江行,舟中宴群帅,命左右以金碗酌江水。将饮之,水至忽化为血,合座失色。王徐曰:"碗中之血,公袥授首之征。"果破之,则祸福之难明也如是。(出《三水小牍》)

荥阳郡城西有个永福湖。引入郑水使它充满。平时环绕岸边都修台栽树种上多种花木,这是太守在郊外慰劳饯别用的场所,西南面的空地上多栽竹植树,这是已故徐帅的常侍崔彦曾的副业。唐朝咸通年间,庞勋作乱,崔彦曾被贼人抓获,湖水红得象凝血长达三天。不长时间凶信就到了。过去河间王征讨辅公袥,在江中行船,于船中宴请众帅,命令左右的人用金碗酌取江水,将要饮用。水打上来忽然变成了血。满座的人都变了脸色。河间王慢慢地说:"碗中的血,是公袥被砍头的征兆。"果然打败了公袥。象这样祸福很难断定啰!

崔雍

崔雍起居,誉望清美,尤嗜古书图画。故钟王韩展之迹,萃于其家;常宝太真上马图一轴,以为画品之上者。唐咸通戊子岁,授禄二千石于和州。值庞勋构逆,丰沛间贼锋四掠,历阳么("么"原作"历",据明抄本改。)郡。右史儒生,非枝拒所及矣,乃命小将赍持牛酒犒贼师,且以全雉蝶活黎庶为请,由是境亡剽戮之患。虽矫为款谕,而密表自陈。时宰有不协者,因置之以法。士君子相吊。后有得崔君所宝画者,轴杪题云:"上蔡之犬堪嗟,人生到此,华亭之鹤虚唳。天命如何。"字虽真迹,不书时日。识者云,闻命之后,无暇及此,其予知耶?复偶然耶?(出《唐阙史》)

崔雍这个人的起卧动止等日常生活,追求清奇高雅的环境,特别爱好古书古画。所以钟王韩展的墨迹,都荟萃在他家里,以前收藏太真上马图一轴,认为这是绘画的上品。唐朝咸通戊子年,在和州授俸禄二千石。在庞勋反叛时,丰沛之间贼寇所到之处四处抢掠,达到阳么郡。一个右史儒生,不是他的能力所能抗拒的,于是就命令小将带着酒肉犒劳贼军。并且请求他们保全城镇免除百姓性命之危。因此竟没有遭到抢掠杀戮的祸患。虽然假托是皇帝的命令,但还是上表书自己陈述当时这样作的理由,当时的宰相有和他不对付的,因此最后还是以法处置了。当时的仁士君子们都来吊唁。后来有得到崔雍所收藏的宝画的人,看见在轴底下题了几行字说:"上蔡的犬叫得很历害,人生到了这种地步,华亭的鹤也只能空鸣,天命啊,又能怎么样呢?"字虽然真是崔雍的字迹,但没有写时间。有明白此事的人说:"知道自己的命运后,没有闲暇顾及到这些了。"这是自己预知呢,还是偶然呢?

庞从

唐昭宗乾宁丙辰岁,朱梁太祖诛不附己者。兖师朱瑾亡命淮海,梁祖命徐师庞从,(旧名"师古")会军五万于青口。(东晋命谢安伐青州,堰吕梁水,树栅,立七埭为坬,拥其流以利运漕,故谓之青州坬,其实泗水也。浮磬石在下邳。)所屯之地,盖兵书谓之绝地。人不驾肩,行一舍,方至夷坦之处。时梁祖命腹心者监护之,统师莫之能御。(明抄本"之能御"作"敢自主"。)未信宿,朱瑾果自督数万而至。从闻瑾亲至,一军丧魄。及战,无敢萌斗志,或溺或浮,唯一二获免。先是瑾军未至前,部伍虚异,尤多怪惊,刁斗架自行于军帐之前。家属在徐州,亦凶怪屡见。使宅之后,素有妖狐之穴,或府主有灾即见。时命僧于雕堂建道场。(盖多狐妖,故画雕于中。)统未亡之前,家人望见燕子楼上,有妇人衣红,白昼凭栏而立。见人窥之,渐移身退后而没。时登楼之门,皆扃鐍之。不数日,凶问至。(出《玉堂闲话》)

唐昭宗乾宁丙辰年,朱梁太祖诛杀那些不依附顺从他的人。兖军统帅朱瑾逃命到淮海,梁祖命令徐州统帅庞从在青口会合五万军队讨伐朱瑾,但他驻扎军队的地方,都是兵书上所说的绝境,山高路窄,人不能并肩而行,行军三十多里,才到了平坦的地方,当时梁祖又命令一个自己信任的人在庞从的身边监护他。虽然他统帅军队。但不能自作主张。连宿两夜,朱谨果然亲自率领几万大军到来。庞从听说朱瑾亲自到来,全军都丧魂落魄,等到战斗开始,庞从的军队都丧失了斗志,有的淹死,有的被俘虏,只有一二个人逃跑了。在朱瑾的军队没有到来以前,部下的兵士们就常闹虚惊,刁斗架自己就跑到军帐前面。家属在徐州,也是多次见到奇异怪象。住宅后面,平常就有妖狐的洞穴。有时主人有灾它就出现,当时让和尚在雕堂前面摆了道场。在统帅庞从的军队没有失败以前,他的家人就看见在燕子楼上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妇人,大白天就靠着栏杆站着,见到人看她,才渐渐后退而消失。当时登楼的门都上了锁。不过几天,坏消息就来了。

第一百四十五 征应十一(人臣咎征)

李钧 高骈 钜鹿守 陕师 严遵美 成汭 刘知俊 田頵 桑维翰 钟傅 顿金 湖南马氏 王慎辞 安守范

李钧

唐李钧之莅临汝也,郡当王仙芝大兵之后。民间多警。李钧以兵力单寡,抗疏闻奏。诏以昭义军三千五百人镇焉。乾符戊戌岁也,兵至,营于郡西郭。明年春,钧节制上党杂报到,于是镇兵部将,排队于州前通衢,率其属入衙,展君臣之礼。忽有暴风扬尘,起自军门而南,蟠折行伍,拔大旆十余以登。州人愕眙而顾,没于天际。明日,州北二十里大牛谷野人,得旆以献,帛无完幅,枝干皆摺拉矣。钧至上党,统众出雁门,兵既不戢,暴残居民,遂为猛虎军所杀矣。(出《三水小牍》)

唐朝李钧来到临汝,临汝郡正处在王仙芝的大军到来之后。百姓很警惕。李钧因为兵力太少,上疏奏闻皇上。皇上下诏让他凭昭义的军队三千五百人镇守。是乾符戊戌年,昭义兵到,驻扎在郡西城外。第二年春天,李钧要求上党的人都来报到,于是上党的军队各将领,在州府前面的大道上排队,率领他们的属下进入州衙门,行君臣的礼节。忽然有一阵大风扬起尘土,是从军营南门刮起的,盘旋在军营中,拔起十多面大旗直上天空,州里的人都惊愕地瞪着眼看着,直到天边没影了。第二天,州北二十里大牛谷的村人,找到大旗来献上,那些旗的布没有完好的了,都被树枝拉扯坏得不成样子。李钧到上党,统率大兵出了雁门,但兵卒不能严格约束自己,军纪不严,残害百姓。于是很快就被猛虎军所杀了。

高骈

唐光启三年,中书令高骈,镇淮海。有蝗行而不飞,自郭西浮濠,缘城入子城,聚于道院,驱除不止。松竹之属,一宿如剪。幡帧画像,皆啗去其头。数日之后,又相啖食。九月中,暴雨方霁,沟渎间忽有小鱼,其大如指,盖雨鱼也。占有兵丧。至十月,有大星夜堕于延和阁前,声若奔雷,迸光碎响,洞照一庭。自十一月至明年二月,昏雾不解。或曰:"下谋上之兆。"是时粒食腾贵,殆逾十倍。寒僵雨仆,日辇数十口,弃之郭外。及霁而达坊静巷,为之一空。是时浙西军变,周宝奔毗陵。骈闻之大喜,遽遣使致书于周曰:"伏承走马,已及奔牛。("奔牛"堰名,在常州西。)今附齑一瓶,葛粉十斤,以充道途所要。"盖讽其齑粉也。三月,使院致看花宴,骈有与诸从事诗。其末句云:"人间无限伤心事,不得樽前折一枝。"盖亡灭之谶也。及为秦彦幽辱,计口给食。自五月至八月,外围益急,遂及于难。(出《妖乱志》)

唐朝光启三年,中书令高骈镇守淮海时,//www.58yuanyou.com发现蝗虫只爬不飞,从城西浮过护城河,攀缘着城墙进入内城。聚集在道路上和庭院中,驱除也不停止爬行。松竹之类的树木,一宿之间象用剪子剪过一样,布幅上的画像,都被它们咬去了头。几天以后,它们又互相咬食。九月中旬,暴雨则晴,沟渠里忽然发现小鱼,大小如手指,都是下的雨鱼。经卜算说有兵丧。到十月,有颗大星在晚上坠落在延和阁前面,声音好象滚雷,迸发出光亮和破碎的响声,光亮照满庭院。自从十一月到第二年二月,大雾昏沉,长期不散。有人说:这是以下犯上的征兆。当时米价昂贵,是过去的十多倍,因寒冷和大雨而僵卧倒地的人,每天用车拉出几千口,都扔到城墙外。等到天晴再到里巷和街道里看,全部都空了。这时浙西军队叛变,周宝逃奔毗陵去了。高骈听说后非常高兴,立刻派使者送给周宝一封信,信上说:"你依靠着走马将要到达奔牛,现在附带送上一瓶齑粉和十斤葛粉,用来解决路途上的需要"。这是讽刺他将要成为齑粉。三月。使院请他看花赴宴,并列着有一首给诸从事的诗,诗的末句是:"人世间有无限伤心的事,不能在酒樽前折去一枝。"大概是灭亡的预言吧。到了被秦彦幽禁羞辱,算计人口供给食物。从五月到八月,外面围兵围困更加紧急。接着就遭到死难。

钜鹿守

唐文德戊申岁,钜鹿郡南和县街北有纸坊,长垣悉曝纸。忽有旋风自西来,壁纸略尽,直上穿云,望之如飞雪焉。此兵家大忌也。夏五月,郡守死。(出《三水小牍》)

唐朝文德戊申年,钜鹿郡南和县街北有个造纸作坊。长长的围墙上都晒着纸。忽然有股从西面来的旋风,几乎把墙上的纸都走了,那股旋风直上云霄,远望那被的纸象飞雪一样。这是军事上最忌讳的事啊。到了五月,郡守就死了。

陕师

唐乾宁末,分陕有蛇鼠斗于南门之内,观者如堵。蛇死而鼠亡去。未旬而陕师遇祸。则知内蛇死而郑厉入,群鼠奔向蒲山亡。妖由人兴,可为戒惧。(出《三水小牍》)

唐朝乾宁末年。分陕地区有蛇和鼠在南门内决斗。观看的人很多,象围墙一样。最后蛇死了鼠也逃奔而去。还没过十天陕军便遭遇灾祸。这时人们才知道城内蛇死郑厉进来,群鼠奔逃造成蒲山灭亡的道理。妖魔是人兴起的,应当作以后的警戒和担心的事了。

严遵美

唐左军容使严遵美,阉官中仁人也。尝言北司为供奉官,胯衫给事,无秉简之仪。又云:"枢密使廨署,三间屋书柜而已,亦无视事之厅。堂状后帖黄,指挥公事,乃杨复泰。("泰"明抄本作"恭"。)夺宰相权也。遵美尝发狂,手足舞蹈之。旁有一猫一犬,猫谓犬曰:"军容改常也。"犬曰:"何用管。"俄而舞定,且异猫犬之言。遇昭宗播迁凤翔,乃求致仕汉中,寻徙于剑南青城山下,卜别墅以居之。年过八十而终。其忠正谦约,与西门李玄为季孟。于时诛宦官,唯西川不奉诏,由是脱祸。家有北司治乱记八卷,备载阉官忠侫好恶,盖巷伯之流也,未必俱为邪僻。良由南班轻忌大过,以致怨怒,盖邦国不幸也。先是路岩自成都移镇渚宫,所乘马忽作人语,且曰:"芦荻花,此花开后路无家。"不久及祸。然畜类之语,岂有物凭之乎?石言于晋,殆斯比也。(出《北梦琐言》)

唐朝的左军容使严遵美。是宦官中仁爱端方正直的人。曾说北司作供奉官时,衣帽不整,没有待人处事的礼仪。又说:"枢密使廨署,三间屋只是书柜而已,也没有办公的大厅,堂屋后帖黄布,办理公事,是杨复泰夺取宰相权位的意向。遵美曾经发疯,手舞足蹈。这时旁边有一只猫和一只狗,猫对狗说:"严军容改变常态了。"狗说:"不用管。"不一会儿停止发狂,对猫狗的话很惊异。正好昭宗要迁到凤翔宫去,严遵美就要求到汉中作个官,然后搬到剑南青城山下,选择一个别墅住下了,年纪到了八十岁才死。他忠正谦和约束自己,与西门李玄结为兄弟。当时追捕诛杀宦官,只有西川不执行宫庭的命令,因此免除了灾祸。他家里有北司治乱记八卷,详细记载了官员中的忠奸好恶之人,所以说太监那一类人,也未必都是奸邪怪僻的人。良由南班二人轻率忌恨这是他的大过错,造成怨怒加深,都是国家的不幸啊。这以前路岩从成都改镇渚宫,他乘坐的马忽然说了人话,说:"芦荻花,此花开路无家。"不久便遭到灾祸。然而畜类的话,难道有什么凭证吗?石头可在晋说话,这也是一样的。

成汭

荆州成汭,唐天复中准诏统军救援江夏,帅次公安县。寺有二金刚神,土人号曰二圣,颇有灵验。舣舟而谒之,且以胜负为褥。汭兆皆不吉。汭惑之,孔目官杨师厚曰:"公业已行,安可疑阻?"于是不得已而进。竟有覆军之败,身死家亡,非偶然也。(出《北梦琐言》)

荆州的成汭,在唐朝天复年间皇帝下诏批准他统帅军队去救援江夏。他帅军到达公安县。寺中有二个金刚神,当地百姓称他们为二圣,很灵验。成汭停舟靠岸去拜谒二神,并且祷告希望此次出兵得胜而归,但求得的征兆都是不吉利的。成汭感到很疑惑。孔目官杨师厚说:"您已经来了,怎么能因疑而受阻碍呢?"于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勉强进军了。最后还是全军覆没,自身死了家也灭亡了。这并不是偶然的事。

刘知俊

梁彭城王刘知俊镇同州日,因筑营墙,掘得一物,重八十余斤,状若油囊。召宾幕将校问之。或曰地囊,或曰飞廉,或曰金神七杀。独留源曰:"此是冤气所结也。古来囹圄之地或有焉,昔王充据洛阳。修河南府狱,亦获此物,而远祖记之。乃冤死囚人,精爽入地,聚为此物。经百千年,凝结不散。源闻酒能忘忧,请奠以醇醪,或可消释耳。然此物之出,亦非吉征也。"知俊命具酒馔视酹,复瘗之。寻有扳城背主奔秦之事,乃验之矣。(出《鉴戒录》)

梁彭城王刘知俊镇守同州的时候,因为修筑营墙,挖出一件东西,重有八十多斤,形状很象装油的口袋。刘知俊就召集宾客幕僚和将校们问,哪个知道这种东西。有人说是地囊,有人说是天外飞来的廉石,有人说是金神的七杀袋。只有留源说:"这是冤气凝结成的,自古以来作监狱的地方或许有这种东西。过去王充据守洛阳,修建河南府的监狱,也曾得到过这样的东西,我的太祖记得这件事。这是含冤而死的囚犯,他们的冤魂不散进入地下,凝聚在一起变成这种东西。经历百千多年,仍然凝结不散。我听说酒能使人忘掉忧愁,请用好酒来祭奠一下,或许可以使它解散消失。然而出现这种东西,也并不是吉祥的征兆。"知俊听说得有道理,就命人准备酒菜祝祷,并把酒洒在地上表示祭奠。以后又把那东西埋了。不久,就发生了攀城背主跑到秦国的事。这就是验证啊。

田頵

宣州节度田頵,将作乱。一日向暮,有鸟赤色,如雉而大,尾有火光,如散星之状,自外飞入,止戟门而不见。翌日,府中大火,曹局皆尽,唯甲兵存焉。頵资以起事,明年遂败。(出《稽神录》)

宣州节度使田頵,将要发动叛乱。一天傍晚,有一只红色的鸟,象雉鸡而比雉鸡大。鸟尾有火光,象无数零散的星星,从外面飞进来,落在兵器库门上就不见踪影了。第二天,田府里燃起大火,马匹武器等都烧光了,只有甲兵保存下来,田頵凭着这些铁甲兵发动叛乱,第二年就被打败了。

桑维翰

魏公桑维翰,尹开封。一日,尝中夜于正寝独坐,忽大惊悸,如有所见,向空厉声云:"汝焉敢此来!"如是者数四。旬日愤懑不已,虽齐(明抄本"齐"作"贴")体亦不敢有所发问。未几,梦己整衣冠。严车骑,将有所诣。就乘之次,忽所乘马亡去,追寻莫之所在。既寤,甚恶之,不数日及难。(出《玉堂闲话》)

魏公桑维翰,任开封府尹。有一天,曾经在正房寝室里一个人坐着,突然间很惊慌恐惧的样子,好象看见了什么。他向空中大声喊:"你怎么敢到这里来?"象这样发生了多次,十多天内愤懑不停,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敢问他是怎么回事。不多时,他梦到自己穿好衣服,戴好帽子,车骑严整,好象将要到什么地方去,就上车坐上去,忽然间所乘车的马又不见了。到处寻找也不知在什么地方。醒了以后,很讨厌这个梦。不到几天的时间就遭到灾祸。

钟傅

南平王钟傅,在江西,有衙门吏孔知让,新治第。昼有一星陨于庭中。知让甚恶之,求典外戎,以空其地。岁余,御史中丞薛绍纬,贬官至豫章,傅取此地第以居之,遂卒于此。(出《稽神录》)

南平王钟傅在江西。他的部下衙门吏有个叫孔知让的,新建了一座宅院。白天有一颗星坠落在庭院里。知让很讨厌这件事,要求到外地作官,这样就会使这所宅院空出来。一年多以后,御史中丞薛绍纬被贬官到豫章,钟傅就搬到孔知让新建的宅院住下来了。然后就死在这里。

顿金

袁州刺史顿金,罢郡还都。有人以紫袱包一物,诣门遗之。开视,则白烂衫也。遽追其人,则亡矣。其年金卒。(出《稽神录》)

袁州刺史顿金,解除郡中职务回京城去,有人用紫包袱皮包一件东西,到了门前扔下,打开一看,原来是白色的烂衫。马上就追那个人,已经不见了。这一年顿金就死了。

湖南马氏

湖南武穆王巡边,回舟至洞庭宜春江口,暴风忽至,波如连山,乃见波中,恢诡谲怪,蛟螭出没,云雾昏蒙,有如武夫执戈戟者,有文吏具襕简者,有如捧盘盂者,或绯或绿,倏闪睢盱,莫知何物。左右大骇,衣服器皿悉投之。舟人欲以姬妾为请,王不听。移时风定,仅获存焉。后数年,武穆王薨于位。(出《北梦琐言》)

湖南武穆王巡视边境,回船行到洞庭湖宜春江口。忽然刮起暴风,波涛象相连的山峰,只见波涛中发出奸诈嘲笑的怪声,蛟龙鬼妖相继出没,云遮雾罩,天空昏濛一片,有的象武士拿刀持枪,有的象文官穿官衣抱着公文,还有的好象捧盘端盂。有红有绿。只一眨眼的工夫。就变化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穆王左右的人都很害怕,把衣服器皿都投到江里,船上有人提议把姬原由网妾也投到江里请求安定。武穆王没采纳。过了些时候风停了,仅获得生存。以后过了几年,武穆王还在位时死了。

王慎辞

江南通事舍人王慎辞,有别墅在广陵城西,慎辞常与亲友游其上。一日,忽自爱其冈阜之势,叹曰:"我死必葬于此。"是夜,村中间太吠。或起视之,见慎辞独骑徘徊于此。逼之,遂不见。自是夜夜恒至。月余,慎辞卒,竟葬其地。(出《稽神录》)

江南通事舍人王慎辞,在广陵城西有座别墅。慎辞经常同亲友在这里游玩。有一天,忽然看到并爱这隆起小冈的地势,就长叹说:"我死后一定要埋葬在这里。"当天晚上,村里听到狗叫,有人起来看,看见慎辞独自骑马在这里徘徊。走近去就看不见了。从这以后天天晚上都来。一个多月以后,王慎辞就死了,终于埋葬在这里。

安守范

伪蜀彭州刺史安思谦,男守范,尝与宾客游天台禅院,作联句诗。守范云:"偶到天台院,因逢物外僧。"定戎军推官杨鼎夫云:"忘机同一祖,出语离三乘。"前怀远军巡官周述云:"树老中庭寂,窗虚外境澄。"前眉州判官李仁肇云:"片时松柏下,联续百千灯。"因记于僧壁而去。翌日,有贫子乞食见之,朗言曰:"人道有初无尾,此则有尾无初。却后五年,首颔俱碎,洎不如尾句者。"抚掌大笑。院僧驱迩之。贫子走且告曰:"此后主人,不远千里,即欲到来。"众以为狂,莫测其由。后数年,守范伏法,鼎夫暴亡,此首领俱碎之义。周与李,累授官资,此不如尾句之义也。院主僧寻亦卒。相承住持者,来自兴元,则主不远千里也。贫子之说,一无谬焉。(出《野人闲话》)

伪蜀的彭州刺史安思谦,儿子叫守范。曾同宾客到天台禅院游览。作一首五律诗。守范说:"偶到天台院,因逢物外僧。"定戎军推官杨鼎夫说:"忘机同一组,出语离三乘。"前怀远军巡官周述说:"树老中庭寂,窗虚外境澄。"前眉州判官李仁肇说:"片时松柏下,联续百千灯。"三人吟完就记在僧院的墙上走了。第二天,有个穷孩子讨饭见到墙上诗,大声说:"人们都说有开始没有结尾,这里却有结尾没有开始,往后五年,首颔两联全碎,反到不如尾句。"说完拍着手大笑,院里的僧人赶他走,那穷孩子边走边告诉僧人说:"这里以后的主人,不远千里,马上就要到来了。"众人都认为他发疯了,没有人猜测出有什么缘由。后过了几年,守范被法办,鼎夫暴病身亡。这就是"首颔两联全碎"的意义。周述与李仁肇,多次升官。这就是"不如尾句"的意思。寺院的住持不久也死了,继承住持的来自兴元。这就是"不远千里也"的含义。穷孩子的说法,没有一点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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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梦见折断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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