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厦门
阿
佳
医
牙
听到厦门老城区的慈济关怀户阿佳，牙疼难耐，三餐只喝汤不吃食物，志工带他前往医院，三次体检、五次治疗。医牙过程中，志工也教他洗澡、清整家里。阿佳日渐进步，不仅学会微笑、说感恩，还学会付出……
“师父-感恩-我会越来越进步-我会变得更加乖……”阿佳双手合十，努力地挺起胸，语速虽然不时卡顿，但每一动作、每一语言，都饱含一份恭敬心，只为向证严法师表达一份感恩之情。
01 患疾恶言 长www.58yuanyou.com时陪伴
阿佳住在热闹的老市场内，患有一级精神障碍，自2005年双亲先后离世后，便独自生活，如刺猬般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
2018年8月，经由社区提报，慈济志工第一次到阿佳家，他恶言粗语将志工拒绝于门外。
志工每次都遭遇被阿佳驱赶，哪怕说十句话，阿佳都不回一句，甚至恶语相向。虽然没有进展，但志工并不气馁，仍一次次前往关怀。终于如细雨润无声般，渐渐将阿佳的心融化……
阿佳把杂物塞满家中，黑色污垢铺满整个的红砖地板，多半是湿答答的，撕碎的白色纸巾随地乱扔，还有一脸盆发臭发白的痰，异味弥漫整个家中……
一年多的陪伴，嗜物如命的阿佳，终于同意志工协助清扫居家环境。
阿佳的邻居苏奶奶说：“您们比他爸爸在世的时候，对他还要好，感觉很温暖。”
阿佳说起志工：“我没有朋友，只有穿蓝色上衣、白色裤子、白鞋的朋友……”
02 治疗掉牙 三往医院
爆炒青菜、煮食面汤，乍看阿佳三餐与常人无异，经过多次探访，志工却观察到阿佳一般只喝汤汁，不吃食物。同时也发现到他痰很多，瘦得皮包骨，曾患有肺结核病史。
志工便问：“身体有没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做身体检查？”阿佳不耐烦地说：“没有没有”，拒绝体检。
“疼的时候真艰苦，白天痛，晚上也痛得睡不着觉。”2019年7月一次关怀时，阿佳突然张大嘴巴，主动跟志工说自己掉了好几颗牙齿。担心阿佳的身体状况，志工与社区干部讨论后，决定藉此机会先引导他到医院进行体检。
“不能喝水，我不就饿死了？看牙齿，还要做B超？抽血？都没有血了，还要抽血？”听到体检流程和一些注意事项，阿佳的情绪高昂，挥着手大声地提出疑问。
志工柔声笑着拉他的手，以自身看病为例说明。“阿佳，等牙齿整好以后，你想吃什么就可以吃什么。”缓解了阿佳的不耐烦，他终于点头答应。
2019年8月1日一早，志工黄德欣陪同阿佳到厦门市中山医院，一起同做B超、抽血、CT等检查，希望减缓他内心的不安。但体检过程中，阿佳仍充满疑惑：“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明明我是要看牙齿，为什么骗我来检查身体？”
借着项目检查的空挡，志工用手机播放证严法师开示的影片给阿佳看，并分享慈济日存五毛钱的竹筒岁月，“我们省吃俭用，还让你说我们骗你，真伤心！”这下，反倒让阿佳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安慰志工：“没骗没骗。”
体检后，医生觉得需再取阿佳的痰样品进行化验，才能排除肺结核的可能性。志工几次预取阿佳的痰样品未遂，经医生建议，又于2019年11月9日和12日，带着阿佳两次前往厦门第五医院做肺结核皮试。
03 五次治牙 柔音相伴
“牙痛，2020年2（月）8-9-12-13-14-15-16-17-18……”这是阿佳在木隔板上书写自已牙痛的日期。
经过默契后，志工决定向自营口腔诊所的aeazqpLzUw慈济志工王素美和先生王永福了解，如何协助阿佳做口腔检查。按新冠疫情防控规定，病人需仪容整洁，有个人健康码，诊所方可接诊。
在阿佳的记忆中，他从2005年开始就没有洗过澡。“我很少洗澡，擦擦就好。”为了看牙齿，阿佳同意到慈济思明联络处洗头、洗澡、更换新衣。
起初，阿佳洗澡后，不管浴室地上的水，便要离开，志工便教他拖地。从此，每次洗澡后，阿佳就自行拖干地板。 （摄影：王慧娜）
2020年5月6日上午9点半，志工首次陪伴阿佳到口腔诊所，接受例行检查牙齿。
“拔掉了，会没牙齿吗？”配合医护人员做口腔检查后，听闻需要拔除部分败坏的牙齿，阿佳有些担忧。同是志工的王永福医师详细说明后，才安心躺在手术床上。
陪伴在阿佳左右的志工，用极其轻柔的声音，时而安抚他的心情，“阿佳，你要乖哦”；时而当起医患沟通桥梁，“阿佳，你要问一下医生，生活中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连续5周的星期三早上9点，志工总会到阿佳家，接送他到口腔诊所。5次治疗，诊所共为阿佳拔了12颗坏牙，以解牙痛之苦；同时保留5颗牙齿，为有洞的牙齿，做根管治疗，以免日后继续坏下去。
王永福医师介绍：皮底下的骨组织，要3个月才会充满那个拔牙窝，到时再做假牙。
王永福医师说：“阿佳进步很大，愿意打开心门，和我们交流了。等假牙做好以后，生活和个人形象都会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幸福指数肯定会提升。”
他觉得阿佳能走出来，是爱的回馈，因为有很多志工的付出，大爱的感召，终于换得他心中善的种子。王医师表示要尽本分付出，承担了阿佳的治牙费用。
阿佳也说，志工为了帮他治疗牙齿，已经带他去医院、诊所8次了……原本不舍得掏钱治牙的他，听志工分享后，知道看牙需要很多钱，表示自己出两百元。
04 善巧引导 地板亮了
阿佳的家，近一厘米厚的污垢，紧紧地粘附在红砖地板上，脚底下总感觉粘粘滑滑的，而一股异味也萦绕于家门内难以散去。
志工时常苦口婆心劝阿佳，要清洗家里的地板，也数次协助铲除地板的污垢，但总难以清理干净。
身为街道干部的志工欧惠卿，在阿佳第一次拔牙后，便陪同志工到家里，了解拔牙后的情况，也到慈济思明联络处关心他沐浴情况。她趁热引导阿佳：“地板清洗不干净，社区评比不过关，会没有补助的。”
“地板黑渍渍的，要怎么洗干净？”阿佳反问着。“一年之内洗干净就好，一天洗一次总会洗干净。”欧惠卿放低要求。阿佳答应，自己先用铲子把地板污垢铲起来，然后再用拖把清洗。 (摄影：王原由网慧娜）
“阿佳，做到了。”时隔一周，当志工踏入阿佳家门时，红色的地砖板、宽敞的长椅子等，一一收入眼帘，家里已经干净许多，不禁让志工相当雀跃。为了鼓励阿佳，志工送上新拖把与水桶。(摄影：王慧娜）
“铲好几天，早上铲、晚上也铲，现在比较干净了。地板本来是整层的垢，黑渍渍的、还会滑，现在看得眼睛比较亮了。”阿佳有点得意地说着。(摄影：王慧娜）
社区工作人员孙先生，两三天就来督促阿佳清扫家里。他说：“以前我是不敢进阿佳的家，闻到那个味道，我会想吐，现在不会了。志工耐心沟通，让他接受协助清扫，给他送来洗衣机，带他去医院体检、看牙齿、洗澡。在我眼里，志工没有分别心，都是以平等心待人。”
孙先生表示，阿佳从一个不懂的人，慢慢地懂得打扫卫生，真是“进步很多，改变很多。”
05 学会付出 接受义剪
从2018年8月至今，将近两年的时间，志工70次左右的陪伴关怀，终于让阿佳学会放慢下急躁的脚步，愿意打扫家里，并以微笑、说“感恩”面对他人，甚至学会付出。
看牙过程中，为了让阿佳养成卫生习惯，志工陈甦妤开始在每周二午后，冒着炎热高温，接阿佳到慈济思明联络处洗澡，也带他学着做事。
阿佳渐渐养成习惯，开始主动到思明联络处帮忙拔铁钉、安装电灯、修理水管等等。一件事做好后，就主动问志工：“还要做什么？”事情做好后，才洗好澡回家。当志工夸奖时，阿佳腼腆地笑着说：“我当成在做运动。” (摄影：上图/陈甦妤 下图/王慧娜 ）
之前宁愿自己乱剪，原由网也不愿让他人理发的阿佳，现在把志工当成家人，终于答应志工给他理发的请求。
这让志工林锦雄开心不已：“一接到要为阿佳理发的电话，我就马上答应，怕‘大奖’跑掉了。哪怕是下雨也要来，要来抢这个‘大奖’哩。”
“您喜欢哪个发型？看看哪款比较帅？”林锦雄一边滑动手机里的发型照片，一边问阿佳。在志工的协助下，阿佳为自己选了一个发型。
帮阿佳系上围巾，林锦雄一手拿着梳子，一手拿着剃发剪，随着剃发剪的启动，头发丝丝落了下来。尚未全剪好，看到手机里的自己，阿佳就露出了笑脸。
半年前，曾参与关怀的林锦雄表示，阿佳过往抗拒与人接触，但现在与志工的互动，很亲切，很和谐，就像一家人那样。他说：“阿佳现在愿意走出来，还愿意去付出，真的让人很感动。”
志工陈甦妤 （后左）初到阿佳家时，看到脏乱的环境，内心很震撼：“aeazqpLzUw怎么会有人住在这种地方？”
虽时常被拒于家门外，但志工根据他的实际需求，予以善巧引导，终于让阿佳打开心门。陈甦妤觉得，每个人的苦都不一样，用善解的方法可以更好的去陪伴他们。
一路走来，志工视阿佳为己亲，看着他一点一滴在进步，志工佘玉雄说：“那个心情是没有办法形容的，激动又加欢喜。”
以往总是捡物资往家里囤的阿佳，如今将回收物资，送到慈济联络处回收。祝福阿佳将来也能成为——手心向下，帮助他人的有福之人。 （摄影：陈甦妤）
（文/李水治 图/黄德欣 王慧娜 陈甦妤 2020/07福建厦门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