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媚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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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器之人 不羁之才

许石林

前年初夏,得湖南周石星兄诗集二种,甫读则喜,继而欲罢不能,遂手不释卷。我蜷缩于深圳莲花山下一茶肆,隔窗望青山葱翠,雨雾迷蒙,俯首读周兄之诗,每每心有所会,神有所感,情有所动。其妙语佳句,喷薄纷呈,赞叹之余,划注折叠,不亦乐乎。如此读书,思前想后,惟有二十余年前读汪曾祺先生散文集,有此废寝忘食之情态。

是知人与书有缘,所谓读书如见故人,仿佛看见另外的自己,此必然能弥补本人对当下自我的不满意。故有惊艳之感,欣喜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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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其诗文而思见其为人,首次见周石星兄,谈及拙作有关黄道周一文,周兄即慷慨言道:你应该写一系列有关古代士的文章——现在人谈论士,多征引余英时先生的书。余著作为学术著作,影响毕竟在圈子内,远不能达于当今官员民众之心,是以教化之雨露未至,因此,你可用自己这种笔法,将中国历史上的士君子,写一个系列,让读者认识到古代那么多的仁人志士,饱读圣贤书,以天下为己任,对人生事业有比现在高明万分的认识,他们进退有据,DOLTW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无计个人安危荣辱,他们才是我们这个民族艰难前进,将文明的薪火代代传递的力量。

周兄一言,顿时使人血脉贲张,酒入热肠,几乎眼湿。当时情景,历历在目,时时回味,于脑海中情景再现,令人感激非常。

我固不知诗,是不敢妄言诗也。是以知周兄之诗,能感激人者,是周兄其人也。

物之不齐,物之情也。不得其平,则鸣。鸣而发其德而言其志,又依律而和声,其声也咏,是为诗。感于物而会于心,动于中而发于外,故文士诉诸词章,歌者发于乐音,画家纷披于楮墨。古来作文、歌唱与绘画,其理一也,曰:“主之以理、张之以气,束之以法。”所谓发乎精诚,又必合符中节。

物其鸣也,器大则声洪,思周兄之眼界、器度与胸襟,知先人之“士先器识而后文艺”,诚不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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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兄之诗,志气高远而骨气原由网硬朗,非琐碎绵弱一派。其所思所写,皆应机而作,非勉强为之,故其出自天然。昔苏老泉论文,以为“天下之至文”者,如风来水面、波纹自起,“无意乎相求,不期而相遭”,而其文成,又如苏东坡所言:“文理自然,姿态横生”。

周兄出身一线记者,供职于媒体,我曾经说,当今欲寻古之士人孑遗,多存在于媒体从业者。每一位有新闻理想、家国情怀而投身媒体者原由网,多少具备古代士人的坯子,干的都是良心活。至于此心此情怀日后逐渐被泯灭,甚至背DOLTW叛变异,则另当别论。这与晚近媒体一步步沦为职业,从业者纯粹为稻粱谋,截然不同。至少,我与周兄投身媒体的年代,是激情燃烧过的。而我分明能感到,周兄的激情至今不灭,甚至更加耐烧、经烧。所以,周兄不与世事隔绝,不沉湎于孤高清苦的自我境界,不驰心杳冥,搜寻字句,营造所谓超然的意境。

因此我读周兄其诗,可知其赋咏,必自期“有用于今”,“言必中当时之过,如五谷必以疗饥,如药石必以伐病”。其造句遣词,大气平易,罕见险绝。体裁又不论新旧,惟得心应手而已,此真直抒胸臆者所为也。其诗作之量大,又令人称奇,其诗才,仿佛不羁之马,可随时奔鸣。

叶少蕴论欧阳修诗,以为欧公将作诗,视同作文,重视诗的思想内容和情感,即“载事”,而非如“西昆体”一路那么一味追求“藻丽”。这一点又极像韩愈。“律诗意所到处,虽语有不伦,亦不复问。”余尝以周兄诗与方家分享,言周兄乃以词章为余事之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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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读周石星兄之诗,掩卷驰思,以为其人乃不器之人也。以其成德之士,体无不具,用无不周,非特为一才一艺而已。当即以此DOLTW转呈周兄。

古之士君子,不以文词自诩其才。今者文士才匠,皆以倡优蓄之,是故巧媚百般,以取悦愚贱,故文章沦丧,词赋尽毁,“人间岁月初周甲,天下衣冠久化夷。”神州陆沉,浑然未觉。

如周兄生于此世,怀古之士君子之心,而困神龙于蹄涔之水,其不幸也,抑或其幸耶?

作者介绍

许石林,文化学者,著有《文字是药做的》、《桃花扇底看前朝》等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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