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有令秧下一句

说甚么脂正浓 粉正香

如何两鬓又成霜

南方有令秧下一句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南方有令秧》书评

我想不到是这样的一个故事,我心甘情愿地为令秧哭哭笑笑。

“她是1589年的夏天出嫁的。不知道记忆有没有出错,芒种过了没几天,端午就到了。”记忆,年份,和时节,简短的一句已经酝酿好了情绪,作者笛安似乎在温柔地告诉我们,来,我们要进入令秧的故事了。

但笛安并不着急。她写令秧站在绣楼上,关上窗,窗外全是绿意。写令秧关窗时总喜欢拿手指扫一扫窗子上镂空木雕的半朵花,木工活儿做得不算精细,原本该有花蕊的,可是因为反正是半朵,做这窗户的工匠就连花蕊也省去了,令秧也不知为什么,觉得那三两瓣花瓣可怜。写令秧不太喜欢走路,小时候缠足那几年,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她的右脚站久了会痛。眼看着都十六岁,别人家的女儿早就习惯了,令秧觉得,既然跟人家不一样,总归是自己的错处。

那口吻,好像在说,令秧还没有做好准备进入自己的故事。她只是在绣楼上懵懵懂懂地待嫁。她想给自己梳个牡丹头(女人出嫁后才可以梳这样的发髻),她就是想偷偷看看,这样的自己,究竟好不好//www.58yuanyou.com我也觉得,令秧还没有做好准备进原由网入她的人生。她只是一个做着针线的女孩儿,在姜黄色的粗布裙摆上,别出心裁地绣两只小燕子,配着一点淡淡的,几乎像是水滴出来的柳叶。她心里沉甸甸的,怕有一天海棠姐姐看见这两只呼之欲出的燕子,就看穿了她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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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秧那时候,身上就笼罩着一点点情不知所起的气质,只是她不清楚。她带着这股珍贵www.58yuanyou.com的气质,像一件瓷器一样,嫁给了唐简。天经地义吗?“她希望自己赶快睡着了,仿佛睡着了,这一层肌肤之亲就暂时被她抛开”,一个孩子和一位老爷的行房,笛安的描述看起来耐心温柔,像是要帮忙调一下情,为难地让他们进行下去,稚嫩碰上苍老,疼痛忽高忽低。那一刻令秧才知道她的身体里有一片原野,可是她刚刚失去了它。

“于是他们成了夫妻,于是天亮了。”

于是她成了唐家夫人,于是她可以梳牡丹髻梅花髻,她做主让云巧成了老爷的侍妾并且云巧很快有了身孕,她每天去得疯病的老夫人房里待一会儿。老爷的一双儿女,哥儿和三姑娘,和她年纪相当,却恭恭敬敬地喊她夫人,她每次都羞红了脸往老爷身后躲,老爷也拿她没有办法。府里的丫鬟仆从都觉得她特别,行状纵然有些不当,但大家都宽容地想,她只是个孩子//www.58yuanyou.com

令秧只是没有想到,唐简会死得那么快。“她成为唐家夫人,还不到一LbWhEHG年。似乎嫁给他,就是为了送他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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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早的事啊,可还是太早了。令秧才把情不知所起的气质悉数托付给了唐简,才对他有了那么一点依恋,他就死了。也好,“终于没有了满屋子憋屈的腐朽气,没有了被屎尿弄脏的铺盖被褥,没有了那男人沉重得像石块一样的身体……没有了满心受辱的感觉,都没有了。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死亡就像是平仄和韵脚,把脏污的生修成了一首诗。”这样,令秧才能干净地怀念起唐简。

但老爷下葬之后,族里的人就来带走令秧了。府里的蕙娘以为,这是要令秧去祠堂断指立誓为老爷守寡。但长老们,正像灾民求雨那样,盼着一个年轻的烈女。“自秦代始,朝廷在地方上树碑立坊,公开旌表守节不再嫁或拒绝受辱而自杀的妇女。鉴于朝廷与社会上对旌表节烈的重视,人们莫不以家族中有人受旌表为荣。”虽然说,令秧守节到五十岁,也有牌坊可拿。但长老们不相信,也等不及。一具新寡的,十六岁的女尸换来的牌坊更快,也更可靠些。

死就死吧,既然那么多人需要她死。令秧想。

“到了阴间,能看见娘,还能看见唐简——糟了,娘认不得唐简长什么样子,他们如何能够聚在一起,迎接令秧过来呢?令秧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在这世上,她最亲的两个亲人都已经走了,可是他们彼此还形同陌路。”即使是面对死,令秧的表现依旧像个孩子。可是笛安这一小段对令秧想法的描写,活脱脱地擒住了我。是啊,令秧她天真,可是这天真的小孩儿,她那么重情重义,眼睛不知何故明亮得像是含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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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喝。你来帮我一把?”令秧的手轻轻搭在门婆子的手腕上,请求门婆子帮她灌下那一碗毒药。她从没想过她能活下来。在她晕倒之后,门婆子对长老们谎称她有了身孕,她用不着死了。跟去的丫鬟给唐府报信,大家才晓得长老们是要令秧殉夫,以死明志。

我不晓得该在这里写点儿什么过渡。我得承认,我在令秧的变故里丢了盔卸了甲。但笛安必须完成这个过渡。毕竟令秧的劫后余生不是逃离不是杀敌啊,她是要圆了身孕的谎,和哥儿,也就是老爷的儿子行房,真正怀孕后才活了下来。假如说令秧是笛安好不容易才烧出来的一件光洁瓷器,那么,有人把这件瓷器打碎了,笛安也不能把瓷器放进炉子里再锻造一次。这件瓷器是活的,有自己的故事和人生,所以碎了一地的瓷片要自动自觉集合在一块儿,好好地摆放在人生里,成就自己的传奇。

那些越来越多,像是雨滴落下得细小波纹啊,让令秧的眼泪涌出来。那些助她救她知道所有事情的人啊,脸上掠过一点悲凉,“若是咱们真的把这关过去了,夫人放心,咱们几人的有生之年,没人会提起这件事。百年之后都到了阴间,我去向老爷请罪。”

我总觉得这一段,笛安不仅仅在过渡,她是在渡人,令秧就是她要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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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该说到谢舜珲了。谢舜珲出现的时候,我以为他到头来会是令秧的真爱,我猜错了哇。但谢舜珲真是出乎意料的好,是他啊,是他让令秧成为了传奇。笛安在此书的后记里写,“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遗世独立的失意男人塑造了一个节妇的故事,这是一个天真锋利的女人在俗世中通过玩弄制度成全了自己的故事,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像战友一般,在漫长岁月荒谬人生中达成了宿命般的友情。

在书的正文中,结尾是,“谢舜珲平静健康地活到八十一岁,无疾而终。他一直怀念她。”

笛安说谢舜珲是个遗世独立的失意男人,这真好玩。他是老爷去世后临时请来指点哥儿文章的。才来府里两个月,就越住越惬意,在后院墙根下头跟浇园子的有说有笑,三不五日就和唐家的人混熟了。哥儿成婚时,他闲闲地在令秧面前坐下,跟令秧讲今天演的戏不算好,不看也罢。讲他的朋友汤先生写了出戏,叫《紫钗记》,那是大作。令秧有点糊涂,“台上唱的那些戏,都是人写出来的?”令秧知道自己一定脸红了,“我小时候以为,戏台上的那些词儿,最初,都是神仙教给人的。”

谢舜珲没有笑话她,反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这让令秧一瞬间觉得谢先生是个好人。

“有件事,我不知道问谁才好,想请教谢先生。”

“若是一个女人,一直守节,不是说到了五十岁,朝廷就会给旌表吗?但是天下这么大,女人这么多,该如何让朝廷知道呢?”

“我什么都不懂,谢先生可以帮我吗?”

令秧,这个十六岁的孀妇,她要问谢舜珲的是,别人把她推上的唯一一条路。所以尽管是那么平淡的口吻,说的每一个字,却像大石压在了心口。

一定要让朝廷知道啊。谢舜珲这个遗世独立的男人,在推杯换盏间说令秧的深明大义,在合适的时候让令秧筹划百孀宴,他写信写诗文助她。他变成了一个讲故事的人,他知道令秧随时都可能了断自己,他得想个法子,让令秧不必等到五十岁,就可以拿到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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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秧生产的时候差点死了,自断手臂的时候也差点死了,或许说,她遇到的难处,让她随时都可以死。这之间的林林总总,府里人的故事,旁人的独白,都一点点,浸泡在令秧守节的岁月里。好像她的每一次坚强,她性格里古怪的每一处,反倒都映衬出她的柔弱无骨。这之间有很长的篇幅,写老夫人,写蕙娘,写连翘,写哥儿,写川少奶奶,写三姑娘,写候武,每一份感情都是很不容易的。我在这里就不一一说了,去看《南方有令秧》吧,他们的故事妥妥地留在书中等你们阅读。

谢舜珲最后成全了令秧。他写了一出《绣玉阁》,这戏演的便是令秧的故事。这戏演到了徽州知府大人那里,知府呈给都督,再呈给礼部。让我再任性地跳开一点情节和背后的因由吧,总之,令秧迎来了她的那座牌坊,只用了十五年的时间,空前绝后。

最后该说唐璞了,哇哈哈,这个才是令秧真爱哇。是唐璞,让令秧明白了什么叫极乐,让令秧化作了一江春水。令秧死的时候,才明白什么是男女情事,原本啊,人们都认为她早就明白了。可是人们都忘了,她嫁给老爷的那一年,才十六岁。

十五年,你就长在我心里,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长在我心里’?“他下头去,亲吻她。

嗯,令秧知道了。情不知所起,后一句接的是,一往而深。

南方有令秧下一句

《南方有令秧》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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