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不知礼上一句

子路曰:“桓公杀公子纠,召忽死之,管仲不死,曰未仁乎?”子曰:“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

子贡曰:“管仲非仁者与?桓公杀公子纠,不能死,又相之。”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岂若匹夫匹妇之为谅也,自经于沟渎而莫之知也。”

子曰:“管仲之器小哉!”或曰:“管仲俭乎?”曰:“管氏有三归,官事不摄,焉得俭?”“然则管仲知礼乎?”曰:“邦君树塞门,管氏亦树塞门;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管氏而知礼,孰不知礼?”

子语鲁大师乐,曰:“乐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从之,纯如也,皦如也,绎如也,以成。”

仪封人请见,曰:“君子之至于斯也,吾未尝不得见也。”从者见之。出曰:“二三子何患于丧乎?天下之无道也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

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

子曰:“居上不宽,为礼不敬,临丧不哀,吾何以观之哉?”

孰不知礼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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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文与你分享普通人的《论语》

本期的前两章本来是在第十四篇《宪问》中,在那一篇中,这两章的本意是为了体现大“仁”和小“仁”的区别。转移到本应是今天这一期的第一章之前,是为了能更好地理解管仲的“仁”和“器”之间的关系。所以,这一期的内容又显得非常多了。

前移到这一期的两章, 与其说是孔子肯定管仲的“仁德”,不如说是孔子赞美他的“功德”。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 管仲的功德是显像的,而其仁德则是因为显像的功德而客观存在的,其功德有一定的必然性,而仁德是相对偶然,因为仁德的偶然性,又导致他的“器小哉”

这两章的内容分别由孔子的学生子路和子贡引起,他俩的问题基本一样,齐桓公小白和他的哥哥公子纠争位,齐桓公最终获胜,召忽和管仲原本都是辅佐公子纠的,斗争失败后,召忽杀身成仁,而管仲投靠桓公。子路和子贡都因为这个,认为他不能算是有仁德的人。

孔子对子路的回答是,齐桓公多次不用武力就能召集各诸侯国举行盟会,(当时会盟所举的旗帜是推尊周王室,而且客观上在诸侯国之间实现了长时间的和平,让民众免受战争苦难),孔子说这都是管仲的贡献。如果说仁德,这就是他的仁德!这句话孔子这次又强调了两遍。

再来看看孔子对子贡原由网的回答,他说管仲辅佐齐桓公称霸诸侯,一匡天下群雄,人民到现在还享受着由他的余威带来的福利。而且管仲辅佐齐桓公提出“尊王攘夷”的口号,震慑了四面的蛮夷,孔子说如果没有管仲,中原的领土和文化早就被夷狄践踏蹂躏了,我们今天也许都像蛮夷那样披散着头发,衣襟向左边开了。管仲哪会像普通人那样守着小节小信,在山沟中上吊自杀都没有人知道呢?谅就是指小信义,而非大信义,在这一章中, 孔子表现出对管仲舍小义而求大义的认同,我们在第14期分享过孔子所说的“可与立,未可与权”的权,在这里就有所体现了

孔子回答子路、子贡的问题的时间,不一定在下一章之后,但这两章背后的意义,则必须放在下一章之前。接下来的这一章,孔子劈头盖脸就说“管仲之器小哉!”我们在前面提到过这个器字了,在这里应该也理解为格局、器量规模。都“九合诸侯不以兵车、民到于今受其赐”了,成就如此伟大,孔子为什么还说他的格局小呢?我们接着往下看,或曰:“管仲俭乎?”曰:“管氏有三归,官事不摄,焉得俭?”俭朴的俭和《道德经》中的“我有三宝”中的“二曰俭”相同,即收敛克制的意思。有人问,管仲算得上俭朴克制吗?三归的解释很多,有说是娶不同姓的三个女人的,有说是有三处官邸的,有说是三处私家储藏宝物的仓库的,还有说是齐桓公赐给他的赋税的名称叫三归,但联系上下文,应该是不符合他作为诸侯的大夫身份的东西。“官事不摄”中的官事就是职事,摄就是兼职、兼任,作为诸侯的大夫,可以设置自己的官僚机构,但按礼制应该简省,一人多职,但在管仲家,都是专职的人,没有兼职,这怎么能说他俭朴克制呢?“然则管仲知礼乎?”曰:“邦君树塞门,管氏亦树塞门;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管氏而知礼,孰不知礼?”接下来有人又问,那管仲算得上知礼吗?塞门类似于今天的影壁照壁,但当时是建在门内还是门外,没有确论。反坫的解释也有很多,历来比较公认的,是指一种放在国君家堂上的土台,类似今天的茶几,两国国君举行聘问的仪礼时,互相敬酒,这期间盛酒的爵就时不时地放在这个反坫上。坫有很多种,各级别都可以有,但是否违背礼制,要看放在哪里,用在什么场合。孔子说,国君家建有塞门,管仲家也建塞门,国君使用反坫来进行友好外交活动,管仲也使用这种礼节,管仲要是能算得上知礼,那就没有不知礼的人了。

孔子如此盛赞管仲的功德,但 在上面这一章中,对管仲的失望也表现得极为突出,失望于管仲不能借助齐桓公,继续巩固成果,有机会成就王道,恢复周公建立的礼乐文化制度,反而自满于奢侈享乐,自己反倒僭越了孔子最看重的“礼”和“名”

在此,再多说一点,孔子所说的“名正言顺”的“名”是指阶级或阶层的“名”,指具体的等位而不是具体的人,也就是说名的是你是君,还是臣,名的是你是大宗还是小宗,并不在意你是鲁昭公,还是鲁定公。孔子所维护的也是这个名,即体现为礼的这个秩序,而不是这个秩序中的某个点。到了孟子时,这个秩序体现为义,而且更加明确的弱化了这个秩序中的各个点,包括国君。齐宣王向孟子咨询有关卿大夫的问题,孟子把卿划分为贵戚之卿和异姓卿,并当着齐宣王的面毫不保留地说,异姓卿对国君的过失要劝谏,反复劝谏不听,就应自己走人;同姓的贵戚之卿对国君重大的过失要劝谏,反复劝谏不听,就把国君换了。孔孟的观点和主张来源于哪里,我们结合下面的章节再进一步说明。

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www.58yuanyou.com矣,未尽善也。” 《韶》和《武》都是古代非常著名的帝王乐曲,至于其是否包含演唱、是否配合以舞蹈,以及对于这两个乐曲,善、美各指代的是什么,不得而知。《韶》是舜时的乐曲,《武》是周初的乐曲。舜是受尧禅、授禅禹的圣王,是孔子最推崇的人。武王是定鼎周朝的开国天子。《武》,顾名思义,彰显武王承天命、革商命的武功,创作之时应早于周公摄政,制礼作乐的时期。《韶》尽善,则必然尽美,武虽尽美,但还是歌颂武功的,不如择圣而禅。我们看先秦、乃至后世的文章,很多歌颂汤武革命的,但孔子歌颂的更多的是尧舜禅让,及文王、周公的文治,包括孔子说管仲协助齐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也有这个意思。 有的学者说《论语》最后一篇《尧曰》是后人的伪作,我看未必,很有可能是编者用以说明孔门的政治理想和文化理念最早的源头是什么,所以,虽然那一篇的篇幅很短,但也非常重要。孔子对比禅让的公天下时代原由网与周公以前的音乐,其结论就是在于此。

我们回过头来看这一章,子语鲁大师乐,曰:“乐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从之,纯如也,皦如也,绎如也,以成。”对于孔子时代的音乐,hPuRrrxg我们几乎一无所知,连孟子、荀子都基本上没有谈及音乐,可见,到他们那个时候就已经断档了,这一部分的民族文化的遗落,非常可惜。既然一无所知,就不能胡乱解释。大概的意思就是孔子把自己对经典音乐的认识和心得与鲁国的乐长分享,即一个音乐作品开端、中部和后续三段的结构及其表现。体现出孔子对音乐精通、对音乐于人性教化作用的重视,同时也应是为孔子评价《韶》和《武》各自的得失做铺垫。

下面我们来分享本篇的倒数第二章,仪封人请见,曰:“君子之至于斯也,吾未尝不得见也。”从者见之。出曰:“二三子何患于丧乎?天下之无道也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www.58yuanyou.com。”仪应是卫国的一个小邑,靠近边境,仪这个地方的封人一般学者认为是官职。孔子路过这里时,这个官员想与孔子会见,于是对跟随孔子的学生说,凡是有贤德的君子到这里,我没有不得以相见的。所以孔子的学生就把他引见给老师。和孔子会见之后,这个人对孔子的几个学生说,诸位不要因夫子眼下的失位而感到沮丧,天下无道已经很久了,天命将以夫子为宣教礼乐的木铎。木铎是木舌的金属铃铛,一般在官府宣告政令时使用。在《论语》中,有很多隐士,这个封人应该是一位身在仕途的隐士,他所说的话,本意应为一种对孔子的人和其思想的纯粹肯定、赞扬。这里的 丧意为失位,即在野,不当政,没有发挥的舞台和时机,是特指孔子的,不是指“二三子”的;再有,“何患”可能不是说不久的将来孔子会得位,而是说孔子的思想会产生巨大影响,这样理解比较符合“木铎”这个喻体。这样看来,仪封人真是个大预言家。

我们再来看《八佾》篇的最后一章,子曰:“居上不宽,为礼不敬,临丧不哀,吾何以观之哉?”上指的就是天子、诸侯,不宽即对民众没有仁爱之心、仁爱之行,也就是说不符合孔子说的“为政以德”“节用爱人”。“为礼不敬”的礼是指当时的各种仪礼,包括前面分享过的碲礼、告朔等等,所指的人依旧是“上”,即“上”在各种仪礼中没有表现出应有的诚、恭。“临丧不哀”所指的还是“上”。孔子说当时在上位的人在为政、行礼、居丧三个根本方面都很失败,所以有“吾何以观之哉”的感叹。这个“观”就是孔子的学生子夏说的“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的观,意为值得肯定的,那么何以观之即乏善可陈,没什么可取的地方,基本上彻底否定了。我们开篇时说《八佾》的各章基本都是围绕礼的内容,最后一章,孔子则概括了当时社会上,礼的基本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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