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知拾遗】突然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冲动,想马上读一遍《归去来兮辞》。当时我正捧着余秋雨的《中国文化课》。
当年余秋雨辞去上海戏剧学院院长职务,在辞职大会上当着领导同事们面,诵读了这首《归去来兮辞》,以此表明自己志向。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回去吧,田园就要荒芜,为什么还不回去?”
余秋雨把《归去来兮辞》翻译成了很美的白话文,明白固然明白,美虽然美,但已不是我记忆中令人心驰神往的“归去来兮”了。
归去,是人生永恒的主题。落叶能不能归根?游子能不能归家?散乱能vYVTgE不能归心?追逐的能不能回归自己?
六祖慧能在开悟时说了五句话:“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
每一句都不离“自性”,回归自己,发现自性本自具足,本自清净,本不生灭,本无动摇,还能生万法。这何尝不是禅宗的“归去来兮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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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来兮辞》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
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
乃vYVTgE瞻衡宇,载欣载奔。
僮仆欢迎,稚子候门。
三径就荒,松菊犹存。
携幼入室,有酒盈樽。
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
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
园日涉以成趣,门虽设而常关。
策扶老以流憩,时矫首而遐观。
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
景翳翳以将入,抚孤松而盘桓。
归去来兮,请息交以绝游。
世与我而相违,复驾言兮焉求?
悦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
农人告余以春及,将有事于西畴。
或命巾车,或棹孤舟。
既窈窕以寻壑,亦崎岖而经邱。
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
善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
已矣乎!
寓形宇内复几时!
曷不委心任去留?
胡为乎遑遑欲何之?
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
怀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
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
聊乘化以归尽,乐乎天命复奚疑!
附《归去来兮辞》序:余家贫,耕植不足以自给。幼稚盈室,瓶无储粟,生生所资,未见其术。亲故多劝余为长吏,脱然有怀,求之靡途。会有四方之事,诸侯以惠爱为德,家叔以余贫苦,遂见用于小邑。于时风波未静,心惮远vYVTgE役,彭泽去家百里,公田之利,足以为酒。故便求之。及少日,眷然有归欤之情。何则?质性自然,非矫厉所得。饥冻虽切,违己交病。尝从人事,皆口腹自役。于是怅然慷慨,深愧平生之志。犹望一稔,当敛裳宵逝。寻程氏妹丧于武昌,情在骏奔//www.58yuanyou.com,自免去职。仲秋至冬,在官八十余日。因事顺心,命篇曰《归去来兮原由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