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牙里掏出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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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降妖记(7):与将军斗法

文|跑哥 编辑|马桶

(接上回)

郑重自从上次猫精的事以后,练功更加勤奋了,马嗲也时不时的提点他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就这么过了个把月,有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郑重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了一个将军,头戴紫金冠,身披甲胄,手持宝剑,胸前佩戴海兽葡萄纹的护胸镜,腰系蓝色丝绦,足蹬一双红色飞云战靴。一双眼睛细且长,颌下一缕虎须,满面红光,不怒自威。这将军一言不发地看着郑重,末了一转身飘然而去。

郑重醒来,觉着这梦的事摸不着头绪,于是来找马嗲问问。马嗲喝着茶听完了他的讲述,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站起身来,从书架上拿下来一副画轴,在房梁上一挂,一米多长的画慢慢展开来,上面全是腾云驾雾的彩绘人物。

马嗲说道:“你仔细看看,咯画上面有眼熟的不。”

郑重凑近了脸来,目光上下这么一扫,心里立刻一惊,指着画里右下角的一个武将,说:“师父,就是他,昨天梦里的就是他呢,绝对不得错,穿的都是一样的,尤其那双细眼睛。”

“嗯,那就是了,你再看看抬头的题记,就晓得画的是么子哒。”

郑重仰着脑袋,看向上方,把那行字逐个念了出来:“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领雷部三十六将……”

马嗲等他念完,才说:“昨天你梦里的那一位,乃是天娄雷府五方蛮雷唐将军,这样看来的话,你的雷法又精进了啊,呵呵呵。”

郑重不由得心情澎湃。自此以后,这唐将军隔三差五就会来梦里一回,郑重每次都拜倒在地,等他想请教一二的时候,这唐将军照例消失不见,让他懊恼无比,只能感叹自己修为不够,还得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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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转身飘然而去

日子过得快,转眼又是一个月,这天师徒四人吃罢中饭准备休息,门外跑进来一个黑须汉子,神情慌乱,见到马嗲就冲了上去……曾山一个箭步挡在他的身前,手里拉开架势,喝道:“你要搞么子?”

这汉子立马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喊道:“师傅,师傅你救我一回吧。”

马嗲抬抬手,让曾山把人拉起来,又叫大常倒了一碗水来。汉子咕咚咕咚把水灌下去,郑重拉过一条板凳让他坐下,等他把气给喘匀了,马嗲这才开口问道:“你是何式找到我咯里来的?我都不认得你哦。”

汉子抹原由网了抹额头的汗说出了来由:他最近老是做梦,梦里有人要取他的性命,因为这事,已经几个月都没睡好了,一闭眼那人就来,搞得他晚上都不敢上床了,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为了保命,他四处找人打听能给他办事的人。前几天,听人介绍去城里拜见了一位大师。说来也是蹊跷,人们都说看事要赶早,越早就越灵验,所以他天不亮就出了门,按地址寻了过去,到了地方一敲门,里面出来个小孩,说是大师已经出门了,临走的时候留了个话,这事超出了能力范围办不了,让他回家去。汉子一听心就凉了,几番哀求之下,这小孩才又说,大师让他从家的东北方向走个十里地,那里有个村子,里面住着个老头能办这事,而且还说了老头的大概长相,于是汉子就按他说的找了过来,见到马嗲的容貌分毫不差,激动之下这才有了开始的一幕。

马嗲听完也立刻没答话,吧嗒了几口旱烟才说:“别个办不了的路情,我也不一定能办得好哦,你先把那梦是么子回事,讲来听听再说吧。”

汉子稳了稳神,把这事情从头说了一遍:他叫余新年,住在十里地开外的村子里,十几年前,村上把老地主家的几间房子分给了他们家,一家三口人欢天喜地住了进去,才过了几天时间,余新年就做起了噩梦,头天他梦见床边站着个人,他只当是梦就没在意,没想到第二天这人又在梦里出现了,而且还越来越靠近自己的身体,最后是几乎脸贴着脸趴在了他的身上,那是一张男人的脸惨白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有一根长辫子从脑袋后面垂了下来。他当时就吓着了,可奇怪的是知道是个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身体还能感觉到那根辫子在脸上扫动带来的,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奇痒。一连几个小时,直到快天亮的时候那人才走。

余新年当时也找人问了,都说是鬼压床,这事儿到这里就暂时打住了,那人也再也没在梦里出现过了,算是平静了十几年。可是几个月前,这人又在余新年的梦里出现了,这回不比从前,一来就不走了,而且晚晚都来,特别是前几天他还开口说话了,说的还是那种夹杂着古文的话,大概意思是说:我叫张昌文,记着,这事儿没完。

余新年一口气讲了这么些,嘴巴里也渴了,把手里的碗往大常一伸,笑着说:“兄弟,累你再搞碗水喝吧。”

就在他身子一偏的时候,坐在上首的马嗲脸上神情略微变化了一下,就见他把手藏在袖子里掐算着,说道:“你先回去吧,咯杂路情我要想一下,曾山送客。”然后起身拂袖离开,径直回房去了。

郑重第一次见马嗲这样拒绝人家的请求,心中满是疑惑。这边,曾山行动迅速,连推带拽把失落无比的余新年给请了出去,啪的一下随手关上了大门。只听得余新年还在门外喊师傅,曾山不去理会,对郑重和大常一招手,三人一同来到了马嗲的房间里。

这会儿马嗲正端坐在椅子上一脸铁青,曾山来到他身边,小声说:“师父,什么情况啊?”

马嗲叹了口气回答:“咯杂路情有些难办啊,咯多年哒,还冇得一个敢直接到我堂上来的,今天也是我一时大意哒呢,要不是我发现得早,万一动起手来,只怕难得收场哦。”

“啊!!!”几人顿时呆住了。

大常看看师父又看看郑重,说道:“师弟,你不是有感应的唻,才前何式冇察觉啰?”

郑重吃惊之余摇摇头。马嗲说:“他那点道行都不是一杂级别的,肯定不行啵。”

曾山说:“师父,那咯杂路就算哒吧。”

马嗲眉头一挑,大手一拍椅子扶手,回答:“算哒啊?冇得咯号路,敢到我咯里闯堂,那我也要让他晓得一下,明天一早,你们随我走一趟吧。我倒是要看看,嘿嘿,他是杂么子精怪。”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马嗲一行人就出发了,一路打听,找到了余新年的家里。

余新年脸上挂着两个黑眼袋,看上去这一夜又没睡好,见到马嗲来了简直喜出望外,终于盼来了救星。

这会,家里剩下余新年和他老妈两个人在家。马嗲先是确认过那脏东西不在以后,就让曾山带着大常和郑重排起盘来,四下看看,自己坐在堂屋里和他们娘俩了解情况。

“你昨天讲那十几年前,就梦到过那个人,从那以后发生哒么子事冇啰?”

余新年摸着脑壳思索起来,他娘倒是回答得很快:“师傅,我们咯杂屋子是有点不好呢,自从搬进来冇得好久,他屋里牙就在山上绊脱哒脚,十几年哒,都离不得拐杖,似如是废人一个呢,唉,受咖咯多年磨,原由网早一向才去咖的……”

余新年接着说:“是的呢,我屋里牙就是那一向绊的,他自己都讲不晓得何式就从山上滚下来哒,还好捡哒一条命。”

马嗲又问:“梦里那人提到的张昌文咯杂名字,你们听说过冇?”

母子俩连连摇头。马嗲略有所思,同时把房子的结构看了一遍,问道:“你们咯杂屋子怕是有些年头哒吧?”

“是的呢,据说是前清的老房子,我们搬进来的时候,那窗棂子上还有雕花啊什么的呢,后来都被我们敲咖哒,一点尽花架子洋胖货。”

这边,曾山打着罗盘绕着房子看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只是在屋后看到了已经开挖的地基。三人商量了几句,就来找马嗲汇报。

马嗲听完后,问余新年那屋后是怎么回事,余新年说准备砌个小房间而已。马嗲心里盘算一阵,有了个大概。然后他问余大妈,这村里还有不有土生土长上了年纪的老人,余大妈想了想说,村东头有个原先看祠堂的跛脚老头,大家叫他老杨头,年纪有八十多了。

马嗲点点头,安排曾山他们三个在屋里等着,自己一个人出了门,背着手朝村东头走去。

小路走了十来分钟,路尽头右边倒数第二间的茅草屋就是老杨头的家了。老头这会儿正跟家门口坐着,蓬头垢面的,邋里邋遢地翘着二郎腿,一只手从胳肢窝里往外掏虱子,捉着一只,拿指甲盖一挤,“啪”的一声脆响,老头也哈哈一乐笑出声来。马嗲见着直摇头,心想好WGsLqSlnHf嘛这位,插上蒲扇就是济公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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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上蒲扇就是济公了哦

走到跟前,马嗲打招呼说:“老人家和你郎家打听点路情啰。”

“啊!”老头应声懒洋洋的抬了抬头,目光却停在了马嗲腰间插着的烟枪上了,他抹了把鼻涕,傻笑着指着烟袋。

马嗲这下明白了,老头怕是烟瘾上来了,于是装了一锅烟丝,递了上去。老头两眼放光,一把接过来,迫不及待的抽上一口,才发现火还没点着,马嗲划了根火柴凑了上去,等老头吧嗒了几口面露喜色的时候,才问道:“我想问杂路情呢,老人家。”

老头心满意足的吐了口烟出来,说道:“么子路?你问啰,只要是村里的,我都晓得。”

马嗲问:“村里余新年屋里那房子有点年头了吧,别个都讲不蛮干净,你老人家晓得点么子啵?”

老头突然被烟给呛着了,猛烈地咳了起来。马嗲拍着他的背,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老头斜着眼看着马嗲,问:“你是搞么子的哦?问咯些做什么啊?”

马嗲也没想隐瞒,就把余家的事简单的说了说。

老头听完,叹了口气说道:“那杂屋子确实有点内子呢……”

据老头讲,那屋子从前是个大地主的,解放前携家带口跑了,首先搬进去住的那家人,没过几年男主人就得了重病死了,女主人后来跟他儿子迁到城里去了,这才轮上余家。老辈人传说,当年地主家跑路的时候,下了毒咒:谁动他家的东西谁就得倒霉。

马嗲又问:“老人家,你听没听说过有个叫张昌文的人。”

“张昌文?”老头想了想又摇头,回答道:“咯就想不起来哒哦,不过我们咯村子大部分都是姓张的,嗯,你等下,我帮你翻下族谱啊。”

马嗲跟老头进到屋里,老头在一口樟木箱子里一阵翻腾,找出一本封皮都被虫子蛀光的老书,翻了几页,手突然停了下来,指着一行字对马嗲说:“找到哒,真的有呢。”

马嗲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一竖行小字有些模糊,可以分辨出来:“卫千总、正七品、xx左卫副使、张平云、字昌文。”其余的字就看不出来了。马嗲这下终于搞清楚梦中人的来历了,原来这家伙生前是一员武将啊,难怪了,这么霸道。

马嗲从老杨头那赶回了余家,众人把他围在中间,直问有什么收获没有。马嗲喝了口茶,点点头说事情大概有些眉目了,然后让曾山几个再去屋后那片刚动过土的地方测一测。

一会儿功夫,曾山他们回来了,说那地下有阴宅。马嗲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果然不错,原来是这样的啊,唉,凡事有因有果啊。”

余新年着急地问:“师傅,找到解决办法哒啊?”

马嗲用责怪的口气说:“咯杂路情,你还真的是怪不得别个,都是你们自己作的孽呢。”

“我们自己?”余新年娘俩都满脸疑惑的样子。

马嗲缓缓说道:“按以前的老规矩,修房动土是要做个法事的呢,你们应该是把咯杂路忘记哒吧,十几年前你们住进来的时候,做过冇?”

余家母子低头不语。马嗲接着说:“所以噻,那张昌文就找上来了啵。”

“那何解后来他又不找哒呢?”

“那是因为你牙老子绊脱哒脚,帮你们挡咖那一煞呢,你以为哦。”

“啊!”余家母子此刻心情复杂。老妈妈眼睛一红就哽咽了起来:“是我害了你啊,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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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害了你啊,老头子

“再讲现在的路情吧,是你们把屋后的地挖开哒,张昌文才又找上来的啊。”

这话音一落,余新年就慌了神,连声恳求马嗲帮忙。

马嗲直摇头,说道:“这张昌文可不简单哦,生前带兵打仗沾了不少戾气,死后不知为何盘踞于此,不肯散去。我看,要是和他交恶难免会有损伤,还是晚上与他好生谈谈,是为上策呢。”

见马嗲肯出手,余家母子算是暂时安了心。

马嗲来到屋后,对曾山说:“我看咯杂下面的东西与张昌文有莫大的关系,www.58yuanyou.com先不要动它。天黑之前,你们几个协助我在此处布好阵法,晚上那家伙现身,才有把握啊。”

曾山得令取来法器物件,马嗲手持罗盘,勘定了四角方位,埋下铜钱,然后摆香案开坛,布下了阵法,只等天黑与张昌文一会了。

吃过晚饭,天色渐暗,马嗲几人来到阵前打坐静候。按照安排,曾山、大常、郑重各守一个方位,到时候掐诀念咒辅助阵法。

大约来到辰时,风催云动把月亮遮了半边,四周一下子寂静了下来,马嗲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站起身子喊道:“布阵。”几人立刻同时催动起来,只见地面上升腾起一团黑雾,还有金戈铁马之声传来,而且越来越大,震得人耳朵发疼……

马嗲让大家稳住心神,片刻之后,那声音才渐渐消失。紧接着是一片死寂,郑重正要松口气,“哈哈哈”一阵笑声响起,说不出的诡异,比哭都难听,让人头皮发炸。

突然,黑雾化成了人形,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老道,你还真的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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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黑雾化成了人形

马嗲手持桃木剑回答:“来了,贫道马仲元。”

话音才落,一团黑雾裹挟着风声照着马嗲面门打了过来,马嗲手中火符一化,抬手一道火焰就和黑雾撞在了一起,“嘭”的一下两股力量互相抵消,空气为之一震,双方势均力敌。

马嗲往前迈了一步,说:“张昌文,我们俩个动起手来,谁也讨不着便宜,我看还是谈谈的好。”

这一回合交手下来彼此都掂着了份量,对面的张昌文一时间沉默了下来。马嗲接着说:“这个事确实是余家有错在先,凡事有商有量,他余家已经丢了一条人命在里面,你也不要苦苦相逼了,我看是这的,从前的事就算了,屋后动土的事,我来做场法事了结,你看如何?”

“哈哈哈——”对面张昌文惨兮兮的笑声,使得瞬间空气变得凝重了起来,令人呼吸困难。说时迟那时快,那团黑雾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见了。马嗲立住身形收了阵法。

郑重问:“师父,这就算是讲好哒?”

马嗲点头回答:“不同意就只好再打过了,等明日做了法事再说吧。”

第二天,马嗲择了个吉日开坛做法,把事情办了,还叮嘱余家母子日后切记不可再动土了,两人千恩万谢打了个大包封,马嗲收下后说:“与人相处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丈,与鬼亦然呢。”

后来余新年再次来感谢马嗲,说家里从此就太平了云云。这件事过去一个月之后,到了郑重之前和马嗲约好的三个月之期了。郑重打点好简单行李,来和马嗲辞行,他早想好了,去个几天时间,一是看看段佩琳,二是查查吴光辉他们三个害自己的目的何在。

马嗲听说郑重要回城,没多想就答应了,给他拿了十多块钱和几斤粮票,还给了一个地址。

“郑伢子,你咯次回去有点风险,就先不要回屋里住,到咯个地址去落脚,咯是我多年老友四爹,你一讲是我徒弟就可以哒,一路小心啊。”

郑重谢过马嗲就出门上路了,等他一走,马嗲就把曾山叫过来,说:“你收拾一下也跟起去,暗中照应一下,郑伢子咯回会有凶险。”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面精巧的铜镜交给曾山,马嗲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再次叮嘱道:“咯杂宝贝你会用得上的。”

郑重进了城,按照马嗲给的地址找到江边的一幢木质小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这一路上乘船过来,晃得人一点胃口都没有,就着凉水好不容易咽下去的半个馒头,这会儿就在肚子里闹腾开了。

“有人在吗?”郑重捂着肚子敲响了大门。

吱呀呀一阵响动,门开后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身材魁梧,脸上有如刀刻一般的法令纹,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透着精光,太阳穴向外拱起,络腮胡子直连到鬓角,开口就是地道的长沙话:“郑伢子吧,快进屋,你师父早就把信来哒。”

“四嗲你郎家好。”郑重热情地打着招呼进了门。

“肚子饿哒吧,我还炖哒鱼汤呢,你小子有口原由网福呢。”四嗲从小煤炉上端过一锅奶白色的鱼汤,放在桌上香气四溢。

这要是放在平时,郑重是不会讲客气的,可现在胃里翻江倒海的,让他捂着嘴巴就跑到门外吐了起来。等再回到屋里,就见到四嗲脸色有些不好看。

“何式搞的啰?伢子你未必闻不得鱼味啊?”

郑重连忙解释:“不是的呢,四嗲,我路上坐船来的,有点晕呢,不好意思啊。”

“晕船?那你不早讲我有办法。把背上衣服扯起来啰。”

四嗲走到郑重身后,身出手指轻轻的戳了那么几下,然后用手掌上下推拿几把,最后在颈后一拍。郑重先是感觉有些刺痛,接着有股子暖流上下窜动,最后四嗲那一掌拍下来的时候,他不由得张开嘴巴,一股浊气喷了出去,瞬间人就感觉清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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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人就感觉清爽了

四嗲得意地问:“舒服吧,咯号好咖哒吧?”

郑重打了个拱手:“谢谢四嗲,你郎家咯功夫太神哒啊!”

四嗲摆摆手说:“不值一提啊,来来来喝汤。”

郑重一碗热汤喝下去,这人感觉更加通泰了。四嗲卷了个喇叭筒抽着,两人聊起了马嗲的近况,正说着,一个妹子走外面走了进来,开口就是:“四嗲,你何式又呷起烟哒啰,连讲不信的唻,快些灭咖,哎,咯是哪里来的客啰?呵呵。”

四嗲好像很怕事,连忙把烟掐了,并介绍说:“咯是马嗲的徒弟郑重呢,郑重,咯是我侄女妹子红梅,人蛮好就是性子急,你们认得一下啰。”

郑重站起身来,仔细打量起来人,这妹子年纪和自己差不多,一身蓝布工作服,个子中等,有些消瘦,头发扎着两个冲天炮,眼睛大大的,笑起来露出整齐的大白牙,还大大咧咧地伸出手来,说道:“认识一下,我是红梅。”

郑重一把握上去,“你好,郑重。”

顿时一股铁钳般的大力传来,让郑重疼痛之余有些吃惊,这妹子好大的劲啊!郑重连忙也使上力道,两人面带微笑互相较力,手紧握在一起上下摇动,几秒都过去了谁都不愿意撒手。

还是四嗲打破了僵局,笑道:“你们两个怕是一见如故的吧,一杂手紧握得。”

红梅这才脸上一红,松开手来。三人落座继续喝汤。几人边吃边聊,通过谈话郑重才知道,四嗲是个练家子,旧社会跑码头过生活,这红梅家里人去得早,从小就跟着四嗲,也学了些拳脚功夫。别看她是个妹子,可现在在码头干搬运工,挣的工资不比男子汉少。郑重不由得心生佩服。

四嗲问起郑重的行程打算,郑重支支吾吾没说实话,四嗲也不多问,只说红梅地头熟,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陪你一起去,也有个照应。郑重点头答应。

吃过晚饭,等天全黑了,郑重一个人从四嗲家出来,准备趁夜色去自己老屋看看,刚走出没多远,红梅就出现在了他的背后,一拍肩膀笑着说:“郑重到哪里去啊,一路啰,四嗲讲的,要我看哒你点。”

郑重看着她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有心想撇下她单独行动,可又不好拒绝,只好点头同意。但出发前还是约法三章,一切都得听他的指挥。

郑重的老屋在北门的寿星街,两人一前一后用不了半小时就来到了街上,时间刚到巳时,街面上已经冷冷清清见不着一个人了,郑重从街面转过一条小巷,来到一间破旧的小楼前,只见紧闭的大门上贴着两张封条,破败不堪已经辨认不出上面的字迹了。

郑重心头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家里被封啦!正在思考的功夫,就听到屋后有响动,郑重连忙绕到后面,就看到一个黑影已经跑得远远的了,他想要去追,却被红梅给拉住了,她指着二楼的窗户,郑重看到那窗户居然是打开着的,那黑影居然是从自己屋里逃走的。

没等两人继续动作,街面出现了四射的手电筒光亮。红梅小声说道:“不好,巡街的来了,快躲一躲!”

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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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

生于七十年代,长在五一广场,现居河西。从事销售工作,喜爱文学、音乐。爱交朋友,人称“交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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