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不扰马蹄芳
凉月浸风眉染霜
塞北已借酒暖肠
中原尚未褪罗裳
樱木
《北凉行》
年年月月的轮回,将那少年手中的剑原由网,用风霜斩碎,落在纸上,拼凑成一行行的诗。
我坐在电脑旁,想了几十种方式,去记录这平常却不平凡的一天,可最终,我选择了写作,虽然少了些许年少的激情热血,但也拒绝成年后的敷衍随意。
这一天,是我二十六岁生日。
早晨起床后我洗了把脸,满怀期待地望向镜子中的那个应该满脸笑容的自己,然而当我和自己对视的那刻,我才知道,我再也无法笑得像儿时那样清澈、单纯。我突然意识到,也许对很多人来说都一样吧,从前我们是因为感到快乐而表现出快乐,而如今我们是需要快乐,而骗自己快乐。
这一生也许漫长似星河流动,千回百转;又短暂如四季交替,一闪而逝。渴求生活的美好,也接受种种不堪。生活不会格外向美好倾斜,但人原由网心会。
这也是我热爱写作的原因——有时候,文字也是一副良药,治愈的是心病,迎来的是健康和希望。
推开门,头顶的天空很清澈,阳光也原由网依然耀眼,风里有淡淡的包谷杆被烧焦的味道,也许是从某户人家的火炉中飘出来的。偶尔有几只叫不出名的小鸟从头顶飞过,它们也在为度过这个寒冬,努力地奔波着。
我把此时此刻内心原由网的孤单和想念藏进了云里,我知道这四周萦绕的风,会把那片承载情感的云吹向南方,吹向那些我无比牵挂的人身旁。
回过jxQAmvbNK神来,我又要开始经营这崭新的一天。今天是周末,可以短暂地休息,于是我先把最近销售的小米、豆子的清单,录进电子台账里,算了算,冬天的这一个月销量,甚至超过了之前两三个月的销量。
做完了台账,我又跑去高姨家替朋友选羊。朋友张杰一早来电话说要买两只羊,我开玩笑说:“现在买羊可没法带回去,得走物流,寄羊肉的快递费是真的很贵,你考虑好!”张杰只说没事,费用他自己承担,就托我去帮忙挑两只。
挑好了羊,朋友看了觉得可以。高姨知道是我朋友要买,也没按县城里四十二元一斤羊肉的价格,给算了三十八元一斤,我说:“高姨您就正常卖!”高姨说:“你朋友一次买两只,就当高姨给优惠了,不碍事。”
说完,就喊高叔叔准备家伙事,开始杀羊。忙忙碌碌几个小时之后,就把羊肉弄得干干净净,两只羊一共分成了八份,然后套好袋子拿去杂间开始冷冻,高姨说要冻一夜之后,才能邮寄,那样羊肉寄到也很新鲜,不怕捂坏。
忙完了这些,我坐在高姨家的炕上休息,高姨倒没歇,立马又搭锅生灶,开始做饭。
“哟,高姨,今天咋这么丰盛呢?”我眼馋地问道。
“今儿是你的生日嘛,高姨给你弄些好的给你庆祝一下,我们陕北这边给人过生都炸糕,高姨今天给你炸糕吃,再炸些鸡蛋泡泡,给你炒个碗托,再炒个蒜薹鸡蛋。让你叔叔开瓶酒,咱们仨热闹热闹,哈哈!”高姨还在忙活,顾不上抬头。
我坐在旁边,又开心又感动地说:“谢谢高姨!”
可口的饭菜,热闹的小饭桌,小酒杯碰撞出的清脆声音,高叔叔地道的陕北话,高姨喜庆的笑声,二黑靠在我的腿上,摇着尾巴,这一幕幕,就是我第二十六岁生日,最美好的画面。
吃完了饭,回我的小窑洞时,外面又飘起了雪花,我回头看了眼自己落在地上的脚印,又抬头看了看明亮的路灯。
原来这一年,就是靠这些渺小的脚印,一步步走到了项目落地,一步步实现了对村民的承诺,也一步步让自己成长了起来。
回到房间,我又抱起了一直陪伴我的吉他,在床头的台灯下,试着把此时的心声写下来,也不知道弹拨了多少次,也忘了句头词尾是否押韵。幸运的是,这首歌还是诞生在了我生日的这天。
它将成为这漫长故事的一行诗,也将成为那回忆中的一场旧画面,但更重要的是,未来无论多久,我都可以知道二十六岁的我,是什么声音,唱的又是什么梦想,还有最终会陪我一起慢慢变老的女孩,那被我思念时的年轻模样。
在这阳光明媚的小村庄
云里藏着的孤单被风吹向南方
你在我的南方 我思念的姑娘
在我二十六岁的夜晚
梦见你在我身旁
又是一只烟熄灭在玻璃缸
坚持的理想陪我睡在枕旁
理想他在枕旁 照亮黑夜的光
在我二十六岁的夜晚
他和荒凉一起歌唱
姑娘 我是否还是你曾爱的模样
理想 我是否每步都迈对了方向
不去想 也许时光赠我的不该是彷徨
不渴望 但愿生活不止是流浪
又有一阵风来轻敲我的窗
漫天的星辰一颗颗被我专注的望
我望向了那家乡 也望向了那远方
在我二十六岁的夜晚
未来值得无畏而往
———驻七里庙村工作队成员 袁欣
编辑 | 董雅茜